然后,她说出了最终判决:
“第四罪——以真理之名,否爱之存在。”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某种宇宙根本法则。齿轮不再只是物理层面的崩碎,而是从存在概念上开始瓦解——它被判定为“不应该存在之物”,被整个世界、所有法则、全部生命共同否定。
金色的齿轮在哀嚎中彻底崩碎。
不是碎成块,不是化作光,而是直接归于虚无——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主神,这个统治了无数世界、操控了亿万万生灵命运的存在,在这一刻,被彻底抹除。
所有世界同时震动。
不是灾难的震动,而是新生的震颤。那些被主神篡改的法则开始修复,被封锁的进化道路重新开启,被压抑的情感如火山般喷发。
沈昭站在虚空中,看着这一切发生。
她赢了。她弑神了。她拯救了所有世界。
但她感觉不到喜悦。
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心脏位置撕裂般的疼痛。
阿琉克斯最后的话在她耳边回响:“我会永远活在你的记忆里”
她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有阿琉克斯留下的温度,还有他真名符文融入时的触感,还有他化作光点消失时最后的光芒。
“小六六”她轻声呼唤,泪水无声滑落,“你骗我。”
“你说这不是结束。”
“但没有了你的世界”
她的声音哽咽,无法继续。
虚空开始修复,维度壁垒重新闭合,各个世界的投影逐渐淡去。这场跨越无数世界的直播,即将结束。
但在最后时刻,沈昭感觉到掌心传来一丝微弱的脉动。
她猛地低头,看见自己掌心不知何时凝聚了一缕极其微弱的银光——只有米粒大小,光芒黯淡,仿佛随时会熄灭。
但那确实是光。
是属于阿琉克斯的数据流特有的银蓝色光芒。
沈昭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那缕微光捧在手心,贴在胸口。
微光轻轻闪烁了一下,像是回应她的心跳。
虽然微弱,虽然渺小。
但它确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