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谈之蕴转身欲走时,他趁机抱住他的腿往下拖。那人猝不及防,胳膊肘砸在地面的棍棒上,起身时小厮看得清清楚楚,他小臂青了一大片。
这应该……也算是他伤的吧?
对上姜文科的目光,小厮肯定点头,“伤到了。”
姜文科这才松了口气。
算他们还有点用。
旋即有怒火往他头顶噌噌噌地冒。
一个小小的秀才,不仅敢殴打他,还公然挑衅他的威严,这不是把他的脸面往地下踩吗?
姜文科怒不可遏,招来人问道:“让你查查谈之蕴,查得怎么样了?”
“谈之蕴,万恩县人士,今在继明书院就读,家中有一父一妻一子,父亲住在万恩县,眼下身边唯有妻儿陪伴。”
姜文科黑脸,“就这些?”
那人冤枉,“大人,谈之蕴祖籍并不在河阳县,如今能查到的都是摆在明面上的,再者离您吩咐此事不过一日,属下就算派人去万恩县查,也来不及传回消息啊。”
姜文科怒,“那本官就这么干等着?”
曾名良细细琢磨方才听到的话,眼里泛起光亮,一咬牙旋身出去,“大人,我有一计。”
猝不及防的声音把姜文科骇住,瞪眼朝曾名良看去,“你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正好路过,不慎听完刚才的话,还请大人见谅。”
在姜文科发怒之前,曾名良语速极快,“大人若想惩治谈之蕴,我有一法。”
姜文科眉心一动,“说来听听。”
“大人,据我所知,万恩县的成柳书院不比咱们河阳的继明差,且那成柳还有一名雅士坐镇,更是令学子们趋之若鹜。”
“有此珠玉在前,谈之蕴为何要来河阳县,还将父亲扔在万恩县?”
姜文科细细琢磨,“你的意思是……”
曾名良笑容笃定,“大人,谈之蕴必定与他父亲不合。您何不将他父亲接来河阳,让他为您所用?”
姜文科眸光亮了一瞬,“可这不过是你的推测,万一事情非你所言,那又如何?”
曾名良沉思片晌,不疾不徐道:“若谈之蕴与其父父子情深,有他爹在手,大人还不是想怎么治他就怎么治?”
姜文科眸光大亮,嘴角上扬,白胖脸上露出喜意,“行,是个好法子。”
他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小厮,“本官再交给你一个任务,现在就去万恩县打听谈之蕴的父亲在何处,想办法把他弄来河阳。”
“若再误事,本官定不轻饶!”
小厮叩头,“大人放心,小的这次一定把事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姜文科满意点头,细细打量曾名良一眼,“你明日就来县衙上值吧。”
视线触及曾名良脸上伤势,他狐疑道:“不过你身上的伤……”
曾名良心中大喜,当即躬身道:“多谢大人赏识,我的伤并无大碍,明日定去县衙点卯。”
身上仍在作痛,可他眼里却盛着狂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