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一晕,全身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是他,怎么会是他?!
河阳县的父母官,姜文科姜县令?!
刹那间,姚映疏想起了在巷口携带萼绿君花香的男人。
难怪她当时觉得有几分眼熟,当初在公堂上,她亲眼见过的!
混蛋,这个狗官!
姜文科无意识地哎哟一声,姚映疏恨得松开林月桂上前,刚迈出一步,手忽然被人拽住。
林月桂似是恢复了理智,将姚映疏往门外推,喃喃道:“走,趁他没看见你们,快走。”
她又去拉谭承烨,用力把人推出去,嘶吼道:“走啊!”
姚映疏眼酸,“月桂姐……”
谈之蕴拽紧她和谭承烨的手腕,拉着母子俩往外,“走,听林娘子的,先回去。”
姚映疏被拉得踉跄,一步三回头走了。
屋里,林月桂怔怔看着姜文科,遍布泪水的眼里涌出恨意,她抹了把泪,颤颤巍巍站起身,拾起地上衣物,一件件穿在自己身上。
“嘶……”
姜文科醒来时脑后剧痛,伸手去摸,好大一个包。不仅如此,浑身上下都充斥着剧烈疼痛。
恶声恶气道:“谁打的?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打我?”
林月桂坐在妆台前,冷漠地从镜子里注视他。
姜文科瞥到她的身影,跌跌撞撞走过来,从背后攥住林月桂的肩,“你一定看到了,说,那人是谁?”
林月桂冷漠不语。
姜文科脑后阵阵疼痛,往常对待美人温柔的语气里也夹带几分不耐,“桂娘,你都是我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倔?”
“好好与我说说,那人究竟是谁?”
林月桂眸中生恨,字字切齿,“若早知我会引狼入室,那日就不该放你进来。”
姜文科寻上门那日,林月桂便对他的眼神极为厌恶,但看在只是一个过路人的份上,她维持着体面,客客气气地把人请出去。
可没想到,引来的却是头豺狼。
“你以为我是那日才看上你的?”
姜文科手指在林月桂肩头摩挲,看着镜中清秀佳人,身上的伤仿佛都没那么痛了。
手下滑,抚摸美人凝脂般的脸庞,嗅她身上香气,姜文科沉醉道:“那日你去县令府送绣帕,我便看中你了。”
林月桂厌恶地偏过头去。
见状,姜文科笑容微顿,嗓音微沉,“桂娘,你当真以为那晚的事是意外吗?”
林月桂霍然抬首,“你说什么?”
美人生起气来也是极为好看的。
姜文科一眨不眨地看着镜中佳人,嘴角笑容轻蔑讽刺,“那夜酒里的药,可是你夫君亲手下的。”
林月桂耳边仿佛有杂音不断回响,姜文科的声音渐行渐远,她大脑一片空白,停顿了许久才缓缓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