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烨嗯一声。
他没吃两口就放下碗,打了声招呼回了自己屋。
封婶子疑惑,“承烨这是怎么了?”
“没事。”
姚映疏笑着遮掩过去,“赶路累了,让他歇歇就好。”
封婶子便没再多问,面色踌躇。
谈之蕴看出来了,喝了口粥问:“封婶子有话要说?”
“这……”
姚映疏喝着粥,好奇仰脸看她。
封婶子一咬牙,豁出去般对谈之蕴道:“公子,老太爷他、他……”
姚映疏和谈之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他怎么了?”
见封婶子面色为难,她大惊失色,“该不会是死了吧?”
这可不行啊!
要是死了,谈之蕴还怎么上京?
谈之蕴握勺的手一顿。
“没有没有,那倒没有。”
封婶子急忙摆手否认,“是老太爷他中风了。”
中风了?
姚映疏反应两息,立马扬起笑脸,“他中风了那是好……”
及时将“事”字咽下,清清嗓子,她问:“何时的事?怎么中的风?”
封婶子一五一十道:“差不多是娘子和公子走后半个月的事,我伺候完老太爷吃饭喝药就睡下了,那天夜里风大,我起身关窗时发现老太爷口吐白沫,慌忙去请了郎中。”
“郎中说,老太爷常年酗酒坏了身子,加之这段时日又在喝药,这身体承受不住药物的刺激,风一吹就中了风。”
“好在发现得及时,若是再晚些,兴许就危险了。”
姚映疏听完在心里大为感叹报应,莫名的欣喜从隐秘处滋生。
既然谈宾中了风,那就不用再脏谈之蕴的手了。
她安慰封婶子,“婶子已经做得很好了,公爹有今日,那是上天注定的,你不必内疚,往后好生照料着就是。”
话落,姚映疏去看谈之蕴的表情。
他微垂着头,碎发在额角轻拂,看不清眉目是何情绪。
放在桌上的手微微蜷缩,谈之蕴没想到,谈宾竟然不用他出手就中了风。
果然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
原本还惋惜在平州城并未寻到他想要的药,不曾想,惊喜竟来得如此突然。
耳畔交谈声已止,谈之蕴后知后觉抬头,嘴角上扬的弧度放平,对封婶子道:“娘子说得对,此事与婶子无关,往后照料他一事还得劳烦婶子。”
封婶子彻底松了口气,笑道:“应该的。”
“嘉元去学堂了,我这就去买菜,晚上好好做一桌。”
“婶子银钱可还够?”
“够用够用。”封婶子笑,“还剩好多呢。”
她离开后,姚映疏缓缓看向谈之蕴,“你……要去看看他吗?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