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工夫搭理这只喋喋不休的小麻雀,姚映疏一路沉默。
互相搀扶的两人走到家门口,眼前陡然亮起一抹光。
不约而同抬起头,却见一道身影提灯走近,白皙俊秀的脸庞被灯光渲染出暖色,眼中担忧如有实质,紧紧凝在他们身上。
“这么晚才回,你们去哪儿了?”
谭承烨“哇”一声扑过去抱住谈之蕴,“谈大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吓死我们了!”
谈之蕴单手护住谭承烨,面色不解,“这是怎么了?”
见他无事,姚映疏提了一整日的心总算是放下了,足底传来剧痛,她叫唤着伸出手,“快快快,扶我进去。”
谈之蕴把提灯交到谭承烨手里,赶忙把人扶住,扶一个拖一个,艰难地进了屋。
到堂屋坐下,他再次追问:“到底怎么了?”
谭承烨小狗吐舌头似的喘气,接过谈之蕴递过来的水,一口气灌下后,拉着他叽叽喳喳地讲述今日发生的一切。
听到母子俩又去了冉家酒楼,谈之蕴表情颇为怪异,“你们又去酒楼了?”
“这不是重点。”
谭承烨挥手,将妇人口称菜里有毒、宗祺禹及时现身戳穿她的阴谋、姚映疏点破宗祺禹与人合谋自导自演,再无意间从他口中得知谈之蕴有危险一一道出。
不愧是看过许多话本的人,这些事被谭承烨说得抑扬顿挫,跌宕起伏,勾得人心潮难耐。
说完,谭承烨伸出空了的杯子。
等了片刻无人理会,他悻悻地重新给自己倒一杯水,小口喝完。
润了润喉,谭承烨扁着嘴叹气,“谈大哥,为了找你,我们走了整整两个多时辰,幸好你没出事,否则我们的罪不是白受了?”
谈之蕴告罪,“是我的错,我这就去生火烧水,让你们好生解乏。”
“等等。”
姚映疏拦住他,拧眉问:“你今日究竟去哪儿了?”
谈之蕴:“这宴设在一名学子家的园子里,你们便是将剩下的地儿全部走完,怕是也见不着我。”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呢。”
谭承烨小声嘟囔。
“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姚映疏又问。
“当然,我骗你作甚。”
谈之蕴失笑,“宗祺禹说的话也不能全信,或许他就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也或许他们的计划尚未来得及实施。秋闱没几日了,在那之前,我一步房门也不踏出,让他们有计也无处使去,这下你可放心了?”
年轻男子态度认真,神情真挚,姚映疏慢慢放下心里的疑虑,点头道:“好,那今后除了买菜,我和谭承烨也不出门了。”
“我……”
刚发出一个音节,见两人朝他看来,谭承烨憋了憋,闷声道:“我不出去。”
“好。”谈之蕴笑,“我去给你们烧水。”
他动作快,不一会儿便来唤两人,姚映疏撑着疲惫的身子小步挪到屋里,见房门口已摆了盆冒着热气的水,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