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姚映疏陡然反应过来,后日谈之蕴不休沐。
唇瓣张了张,却听他道:“好。”
姚映疏抬头。
年轻男子对她笑笑,“不过可能要等我散学后才有空。”
姚映疏拧眉,“要走好几个时辰呢,你能赶回来吗?”
谈之蕴:“第二日一早回来即可。”
他既然无异议,姚映疏自然没意见,点头应是,“好。”
指腹摩挲手里簪子,她还想再说两句,可嘴唇一张却不知说什么,只好转身进屋,“我回去睡了,你也早些睡吧。”
目送姚映疏进屋,谈之蕴只觉堵在心里的郁气散了不少。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掉头走进书房。
书房的灯亮起后,对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钻出来。
谭承烨往正房看了眼,又觑两眼书房,纳闷地小声嘟囔。
“这是和好了,还是没和好啊?”
大福小福睡在自己窝里,偶尔发出细微的声音,无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书房里,谈之蕴坐在书桌后,从怀里取出两包盐。
两指分别沾上盐粒,谈之蕴眸色深邃,指腹一搓,取出一张干净信纸,慢慢研墨,提笔落字。
良久,他将干透的信纸装入信封,放入怀里,吹灭灯盏,关上书房的门。
夜色中蟋蟀蛐蛐叫声不停,星子数量减少,光芒逐渐暗淡,皎月隐在云层中,漆黑天幕颜色越发浅淡,从黛青色到浅蓝色,待旭日东升后变为一半蔚蓝,一半橘红。
屋檐上方光线收束,从灿烂的金黄色变为绚烂的红色。
一缕光从西方斜斜射来,照在姚映疏发间的荷花银簪上,她拉着林月桂的手不舍告别,“月桂姐保重,有什么事我会给你写信的。”
林月桂的神色比前两日好转不少,眼里泪光闪烁,“欢欢,这几日多亏你了,若是没有你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姚映疏握紧她的手,神情坚定,“月桂姐,从今日开始,往后的每一天都会是好日子。”
林月桂嘴角扬起,重重点头,“好。”
谭承烨跑进院里招呼,“好了吗?谈……小爹的车已经装好了。”
“好了好了,马上。”
姚映疏应了一声,“月桂姐,咱们走吧。”
林月桂点头,低头抹掉眼泪,转身招呼柔姐儿,“柔姐儿,我们该走了。”
柔姐儿乖乖过来牵住娘亲的手。
三人走出院门,林月桂扶柔姐儿上了马车,自己也钻进去,对姚映疏道:“欢欢,我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