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姚映疏慌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急忙安慰,“月、月桂姐你别哭啊,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给你出气,你别哭,你别哭。”
林月桂揪住身上的被子,眼泪落在肌肤上,烫得她不住颤抖,“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哭声一声比一声哀切绝望,听得谭承烨鼻子发酸,逐渐停下挥打的动作,吸吸鼻子收回眼泪,“林婶,我和姚……我和我娘在呢,你别怕。”
他低头抹眼泪,余光里有道影子从眼前掠过,震惊焦虑的嗓音在耳畔砸响。
“月桂姐!”
抬头一看,林月桂忽然挣脱姚映疏的怀抱,猛然朝着房柱撞去。
“林婶!”
谭承烨目眦欲裂,身体的反应快过脑子,丢下顶门棍飞扑过去一把抱住林月桂的腰,硬生生把她拖了回来,两人一起摔倒在地。
姚映疏也很快扑过去,动作迅速用被子把林月桂裹住。
“放开我,你们为什么要拦我?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林月桂崩溃挣扎,“让我去死,让我去死啊!”
姚映疏艰难控制她的动作,劝道:“月桂姐,没什么的,咱们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真的没事。”
“你就这么送了性命,岂不是便宜了那狗?你丧了命,他却逍遥法外,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对对对。”
谭承烨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龇牙咧嘴道:“林婶,你还有柔姐儿呢,倘若柔姐儿没了娘,你让她怎么办?”
“柔、柔姐儿?柔姐儿……”
林月桂去抓头发,面色惶然,哭音颤抖,“不能让柔姐儿看见我这副模样,不能让她看见,不能……”
“这是怎么了?”
谈之蕴的声音骤然从屋外响起,姚映疏倏然一惊,霍地转头。
年轻男子站在院内,拧眉望着屋中一幕,神色逐渐凝滞。
躺在地面浑身赤裸的男人,裹着被衾被姚映疏抱在怀里的林月桂,一片狼藉的屋子……无一步诉说着此处方才发生了何事。
他提步,慢慢走进屋里。
没在他身后看见柔姐儿,姚映疏松了口气,拧着眉头回答谈之蕴方才的问题,“我也不知具体是什么情况。”
谈之蕴走进来,蹲在昏死那人身旁,将他的身体翻转过来。
看清模样的那一瞬,他瞳孔骤然一缩。
男人挣扎几下,眼皮跳动,似要醒来。
谭承烨惊叫,“怎么办,他快要醒过来了。”
姚映疏咬牙恨声,“报官,必须抓他去报官!”
谈之蕴的“不可”二字还未出口,林月桂陡然尖叫一声,“不行,不能报官,不能报官……”
“月桂姐你别怕,我们就说他入室抢劫,不会对你……”
话音陡然顿住。
姚映疏看清躺在地上的人,剩下的话堵在嗓子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