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号叫一声,朝门的方向爬去。
先摸到了墙,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但门好像不在那里了。
“门呢?门呢?灯的开关呢?”他急切地念叨着。
“哒哒哒……”“嘻嘻……”
身后又响起异声,这次更加密集,小小的黑影们围了上来,尖硬的小手挠到他的小腿上。
“不要碰我,不要碰我,走开!走开!”
乱糟糟的声效,表明朱藏墨在胡乱扑棱,发疯地摸索:“门呢?门在哪里?门……”
咔嚓。
他终于摸到了门把手,门开了一道缝。
朱藏墨冲出门去,一把将门关上。
门的另一侧咔咔密响,好似许多坚硬的小手在拍着。
他死死抵着门。
过了一阵儿,终于没动静了。
他松了口气,俩手撑着门板,浑身脱力,恨恨地说:“怎么这么难缠?看来还得请大师……”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面前浅色的门板:“门怎么是这个颜色的?这不是我家的门。”
朱藏墨缓缓转头。身后,已不是他的家。
是一个小小的房间。天花板上的长管日光灯发出微弱的电流声,灯光把房间照得惨白。
正对面的窗户很窄小。里面封着铁丝罩网,外层才是窗玻璃。
窗外,是浓郁如实质的黑。
窗户左侧,是一张窄窄的的,铺白床单的床。
油漆斑驳脱落的铁杆床头上,几条帆布材质的约束带垂落着。
好像是间病床。
病床相对的另一侧,面朝墙蹲着一个人,只能看得见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