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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常廷晃着药瓶,晃得里面的药片唰唰响:“这药,谢法医已经验过了。
“主要成份是从毒蘑菇里提取出来的一种神经毒素,具有神经致幻作用。
“在我国,是严格管制的精神药品。但在部分国家,允许用于难治性抑郁症。
“极少量服用,会导致轻微精神症状,服用者会有快乐体验,说白了就是吸的感觉。
“量稍大一点,会出现幻觉、妄想、情绪剧烈波动、焦虑发作等等。长期服用,会诱发类似精神分裂症的症状。
“朱藏墨肯定吃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属于大剂量长期服用。那天晚上发疯,应该就是药效所致。”
周正正端详着药瓶:“付苇茹说,药是邢幺从国外带给朱藏墨的……看似保健药,实际是致幻毒药。邢幺是想药疯朱藏墨?”
常廷摊了摊手:“邢幺死了。全凭付苇茹一张嘴,死无对证呗。”
周正正迷惑不解:“这俩人不管是真父子还是假父子,不论杀人还是卖画,配合一直打得很好,不会轻易内讧吧?”
常廷若有所思:“也有可能是朱藏墨故意服用,引发一些临时症状,以此伪造精神病史,为日后脱罪做准备。”
周正正倒吸冷气:“那他对自己也够狠的。”
陈荷忽然摇了摇头,幽幽出声:“他这种懦夫,不会对自己下这种狠手。我更倾向于,是他琴瑟和鸣的同伙干的。不止要他疯,还要他死。然后,把杀人罪名扣给宋舟。”
她放慢语速,脸上结霜一般,“按他们喜欢灭口栽赃的习惯……宋舟可能有生命危险。”
句句让人心惊肉跳,常廷和周正正都不由得站直了。
常廷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做过一个梦。”
常廷:“……”
陈荷又说:“你们最好盯着点朱藏墨,可别让我猜中了。还有,付苇茹一定知道宋舟的下落。”
常廷略一思索,从周正正手中拿过药瓶:“我们以涉嫌使用违禁药品为由拘传这对夫妇,就不信审不出结果!”
陈荷点头,没空多聊:“我有点急事,先走了……”
“等一等陈老师。”常廷觉得不妙,拦在她前边,观察着她的神色,“你要去干什么,能说一下吗?”
陈荷缓缓抬头,视线稍朝上看着他,眼瞳凉浸浸的:
“我敢说,你敢听吗?”
常廷心里发毛,硬着头皮说:“有什么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