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猫眼尖刀一般,仿佛能割透人的魂魄。
你要搞清楚自己在和谁讲话。
隐忍的厌恶和暴躁瞬间涌溢,文羽不禁退后半步。
她是很讨厌花狸子。
她行为粗鲁、言语不堪。
但从来没像这样暴露过对文羽的厌恶。
当花老板流露出那种恶心、抵触的情绪时,文羽竟然感觉心下一空。
微微颤栗着,好像是愧疚,又像是恐惧的情绪慢慢淹了过来。
都不是,是难过。
我们是一无所有的人。我们最不值得珍视的东西就是自己。
钱是很宝贵的。
我们就是一帮流氓、暴徒、走狗、罪犯,别用你那高高在上的眼睛审判我们。
文羽不自觉地发抖。
当花狸子再次转身,背对她时,文羽没能忍住泪水。
又悄悄擦掉了。
虽然没看见,花狸子还是知道她哭了,理牌的手微微一滞。
她想起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刻骨铭心的痛。
被孤女院看守打断肋骨,在地库里吊了两天两夜。
溃烂的伤口爬满蚊蝇,血从嘴角滴落,高烧中意识模糊。
死神随时都愿意前来结束她的痛苦。
痛,真的很痛。
那种持续的、布满身体的、撕裂的痛,让仇恨都没有滋长的余地。
指腹抹过牌侧,在木桌上轻敲两下,理齐了。
哭完了?
对
继续,发牌。
为了下赌场好好陪姐姐玩玩,花老板给文羽魔鬼训练了将近一周时间。
肉眼可见的瘦了。
文羽,要不要我跟花老板说,把你送回你哥那里去?李渊和谨慎提示。
她本来算好心,毕竟文羽在她眼里也就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