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得突然,微月不解,问道:“为何要收拾?是发生什么了吗?”
楚稷对她眨眨眼,半作玩笑地说道:“逃命。”
说完,没等她反应便转身离开,留她一人怔在原地。
府门前,四人将尸体抬上马车后离开,越心仔细检查尸身的情况,确保不会被人看出异常。
楚稷随后而至,他拱手行礼:“大人,一切已准备就绪。”
见对方点头,他跳上马背驾车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谢府,李文早早将消息传到了谢铮耳中。
“禀大人,净瓶已于昨夜死在了楚稷府中。”
谢铮手持书卷,从墨字中抬起头,半晌,他开口道:“怎么死的?”
“据说,是误食府中鼠药死的,今早便被拉去烧了。”
“烧了?”
“是。”
谢铮将头低下,重新去看书上的内容。
“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找个荒郊野岭随地扔了,既干净,又利落。”
他说得慢条斯理,像是在评价书中讲的道理。
李文没回这话,心中掂量了几分,问道:“属下已经派人跟着了,若是大人需要,还可以……”
还可以将没烧完的尸体劫回。
“不用了。”
李文咽下剩下的话。
谢铮道:“我将她派去,本就是一个必死的局面。只不过来的,还是要比我预料中的更早。”
他起身,放下书卷。
“净瓶查的,是前朝公主一事,他却如此心急地将她杀了……”
“我知他心中有怨、有恨,但却不知他胆子如此之大,竟与叛贼有所勾结。”
谢铮神情镇定,语气冰冷,倒没有多少怒意。
李文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净瓶看见了那珠子,却并未将它拿回,万一这珠子是假的该如何是好?”
谢铮并未将这珠子的来历告诉他,但多少都与前朝公主有关,如今人死了,珠子却仍在对方手中。
“是真是假,已无需辨明。楚稷此人,耳聪目明,心若明镜,怕是早已知晓净瓶的真实身份。”
他冷笑:“只可惜他操之过急,终究棋差一招,以如此简单的借口便将人杀了,以为我会看不出来吗?”
楚稷年幼之时,他曾教过他下棋,棋盘上你来我回,稚子每每都会因为输棋而哭泣,一遍一遍喊着再来。
他自谓杀伐果断,无论对手是谁,他都不会让一步,所以最终,楚稷也没有赢过他。
如今也是。
有时候,只有真正明白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才会偃旗息鼓,乖乖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