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事会同这宅中接连不断的杀人案有所关联么?
袁景当初说的宅中死过人是否就可能发生在这其中一年?
戚檐没再翻书架,只大爷般往办公桌后的椅上一瘫,悠哉游哉地翻起了抽屉。书房这些地方必定会有不少文本数据,而他正巧是不喜欢筛选东西的那一类,要他连看上百份数据,那还是把他脑袋砍了吧。
也就只有他文大哥那天赋异禀的,看到那般多文本,还能沉下心气了。
冷漠的目光在白纸黑字间快速游走,他看完一张扔一张,丝毫没有要收拾的意思,反正人李策是周宣的表亲,一会儿吩咐那老管家便也足够了。
抽屉上两层皆是些无关紧要的数据,最底下那层放着本红日记本,戚檐还没将那玩意翻开,先摸到一层粘腻的液体。
戚檐下意识觉得是血,没曾想把日记一翻,却只看见掌心一大摊黑糊糊的粘稠液体。
那玩意气味刺鼻,还泛股呛人的药味。
他自然闻不出来那是个什么东西,只将注意力移回那本日记本,日记本翻开的第一页便是他适才想找的其中一份报纸——剪切版。
被贴在日记本上,还用红笔画了数个红圈的报道讲的大致是,1991年,发生了一起绑架案,被绑架的人质为一男孩和一女孩,绑匪以孩子的性命为要挟,索要高额赎金。
案件的结果是……
戚檐将日记本翻到第二页。
空空如也。
显然,案件的结果被这本子的主人刻意掩盖了。
所以那男童与女童成功逃脱了吗?
还是都死在那案件中了呢?
如果幸运的话,这宅子中的人或许存在着那案件的幸存者吗?
倏忽间,戚檐被一股不受控的紧张感所裹挟,他一时喘不过气来,那李策好似在催促他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戚檐屏住呼吸,仓促将红日记本从前往后又确认了一遍,便急匆匆走出了书房。他本打算直接往楼下去,恰目光瞥向那通往露台的二层小客厅,忽而反应过来这几日虽总经过那儿,却也没怎么仔细翻找过,便一个箭步冲去了客厅的电视柜前。
他拉开抽屉,里边塞满了杂志,只是杂志的内容却让戚檐有些困惑——全是较为明显的女性向杂志。
杂志封面上无不用高跟鞋、口红诸类,以及其他大众化的、常被使用作为女性符号的物品作为封面。可是照老管家所言,这宅子的所有者是周宣,而这又是李策的阴梦,若要放置标志物,怎么也该是男性的东西才对。
戚檐眨了眨眼。
这七日里的死者好似皆是女性来着,就连文侪、袁景和任怀起初说撞了鬼,说的也是个女鬼。
所以,她是谁?
戚檐原先单纯以为女鬼只是用以增添这委托惊悚感的固定设置,可这样看来,那想法便有失偏颇了。
他利落起身,在沙发与茶几那又摸了半晌。
从椅子缝里找到一条心型项链。
没了。
戚檐将项链收进裤兜里,旋即跑下了楼梯,路上碰着那柳未,给那人莫名其妙剜了一眼,他也不恼,单厚着脸皮问:“小柳,你这眼神不大好啊?我做什么惹你生厌了么?”
柳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仅仅飞速踩着台阶从他身旁跑下去,只是她的步子迈得有些怪,戚檐于是又开口问她:“小柳,你脚扭着了?”
柳未这才很不耐烦地应话:“……早好了,只是还有些怕,不大敢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