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汉武帝没有穿汉朝传统的红黑相间的皇袍,而是换上了一身黄色的皇袍。他在泰山之巅祭祀上天,然后威风凛凛的和众官员道:“朕以渺小的身躯继承了至尊之位,从继位之初便兢兢业业,不敢有半分懈怠,幸得上天垂青,让我大汉一路顺畅。如今,匈奴之威胁已不在,南越、东越、西南夷皆已臣服,国内风调雨顺,正是天赐我大汉之时矣。所以,从今年开始,改年号为元封,本次巡行途经之地皆免历年来百姓所欠之赋税,并大赦天下,赐天下有爵者各增一级。”
好了,封禅结束了,是不是该回去了?要知道,这次庞大的队伍出行了这么长时间,耗费的资金实在太多,再加上国中还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做,你汉武帝差不多行了吧。
当时大多数大臣都是这样想的。
可是汉武帝呢?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
汉武帝觉得,现在封禅已经完事儿了,该有的全都有了,神仙也应该出现了吧。
所以,汉武帝再次率领庞大的队伍东至海边,寻找那缥缈无踪的遛狗老头。
可让汉武帝崩溃的是,哪怕是他举行了封禅大典,那个遛狗老头依然没有出现。
汉武帝疯了,便打算亲自率领船队渡海去寻找神仙。
大臣们一听汉武帝有这念想也疯了,一个个的都劝汉武帝赶紧回长安,国不可一日无君。
可汉武帝一个都不听,就是执意要出海寻找神仙,谁劝都不好使。
就在汉武帝处于发疯状态,众臣血招没有的时候,久未出现的东方朔站出来了。
一看东方朔出来了,汉武帝这心没由来就是一紧,然后生冷的道:“你这老小子要说什么?我告诉你,今儿个谁都不好使!朕就是要出海找神仙!”
东方朔:“陛下言重了,您看臣什么时候阻挡过陛下求仙了?”
汉武帝想想也是,便逐渐放松道:“那你什么意思?”
东方朔:“臣只是想提醒陛下,哪怕陛下这次出海找到神仙了,神仙也绝对不会搭理你。”
汉武帝怒道:“你这扫把嘴,为什么这么说!”
东方朔:“因为陛下一时糊涂,已经忘记了求仙的基本前提。”
汉武帝:“什么基本前提?”
东方朔:“凡成仙者,必出于机缘,纵观古今,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强求成仙的。当初的秦始皇心诚不诚?可最后求到神仙了吗?所以有缘人哪怕是走在大马路上神仙也会找到他,无缘的人,哪怕是跑到神仙家里去也见不到神仙。而能让神仙寻找的,无一不是对国家,对人民有功绩的人。陛下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出意外,神仙早晚会驾临长安。可陛下这么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返回长安。那样的话,国家将会无人治理,使得大汉不能正常运转,老百姓也会因此而生活困苦。您认为,那样的话神仙还会来找您吗?”
汉武帝:“这,这~~……”
东方朔:“所以,陛下只要像以前一样,回到长安积极处理公务,不要懈怠,一直让百姓们安居乐业,那神仙早晚有一天会来长安寻找陛下的。”
要不然怎么说治理汉武帝还得是人家东方朔呢,别人都搞不定的事儿,人家东方朔一开口汉武帝就灭火了。
这之后,汉武帝一点儿都不敢耽误,次日便动身返回长安了。
不过这次汉武帝连秀肌肉带超远距离巡游所花费的金钱真是无法计数了,使得本来就不充裕的国库再次捉襟见肘。
如果这时候再遇到多年以前的大型水灾,估计汉朝又要重复当年的故事了。而一旦发生灾害,朝廷又没钱可用的话,身为大司农的桑弘羊就一定要首当其冲担负责任。
可自从桑弘羊担任大司农以来,大搞垄断经济,平物价,该用的招数都用了,现在国家又缺钱了,这可怎么办呢?
怎么办?既不能凉办也不能向汉武帝诉苦,那就只有歪门邪道了。
于是,桑弘羊在无奈之下向汉武帝禀明,希望汉武帝批准,能在一定的时期内实行一个法度(此法度具体叫什么没有记载),此法度批准全国的小吏通过献给国家一定数额的粮食或者财物来换取一些官职(注:换取的官职不能是大官,只能是类似于三国以后的九品官职此类),民间犯罪被抓进监狱的人也可以通过此种方法来抵消自己的罪责。
汉武帝也知道自己花钱大手大脚的毛病,体谅桑弘羊的难处,便批准了他的这一奏请。
所以,只一年的时间,太仓和甘泉仓就全都储满了粮食,甚至连边塞地区的粮食都有剩余,国库中的金钱也急剧增多,汉朝再次富有了起来。
可与此同时,弊病也开始显现了出来。那些有钱人家的子弟全都成为了某些小地方的长官,大肆受贿是肯定避免不了的。民间的一些穷凶极恶之徒开始放肆作恶了,反正自己有钱,就是被抓进去又能怎样,大不了花点儿钱就完事儿了。
所以,汉朝的治安在这一时间段开始出现严重衰退的现象,贪官的腐败之风也开始严重,甚至有的地方都已经有了小规模暴动的苗头。
此现象彻底激怒了太傅卜式,卜式便找到了汉武帝,痛说了桑弘羊此种政策就是祸国殃民,不杀难以平民愤,正巧这时候汉朝经历了一些干旱,所以卜式连干旱都扯出来了,说之所以会干旱,就是因为桑弘羊的政策所致。
那么卜式说的对不对呢?刨除“天人感应”这一说法,他说的还真对,因为确实是通过桑弘羊的政策才导致的汉朝治安下降,汉朝很多地方官的质量下降也确实是因为桑弘羊的政策。
可难道桑弘羊就是有罪的吗?我想不是吧,因为想要让汉朝继续有钱的话,只能用类似这样的办法了,难道还有什么好的办法吗?没有。要怪呀,呵呵,说句大不敬的话,也只能勉强怪到汉武帝的身上喽~~~。
所以,汉武帝并没有管卜式的上奏,这事儿直接就不了了之了。
可卜式和桑弘羊却在这以后成为了政治上的死敌。
同年,太史令司马谈去世,死时并不瞑目,因为他所著的《史记》只完成了一半,其子司马迁为了完成父亲的梦想,接过了《史记》,开始了他的写史之路。汉武帝感其孝心,封其为太史令,接替他父亲的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