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大教授、讲师、教员及助教等六十余人,为响应同学反内战、反饥饿运动,毅然发表了《告全国同胞书》,其中写道:
我们是犯罪吗?我们不过是为了反内战、反饥饿游行呀!可是我们六个人被捕了,二十人受伤了。对于这些,我们还能说些什么呢……“五二〇”惨案的主持者,谁不明白是我们的当局呢!如果你们同情我们,那么请你们把眼泪咽下去,让我们紧紧团结起来,罢工、罢课、罢市,为了反内战、反饥饿!
经过这次运动,使南开大学在内的全国广大青年学生认识到:要生存,要和平,要自由,除了团结起来推翻国民党政府之外,别无任何出路。
中秋季节,**盛开,满地金黄,令人想起了“我花开后百花杀”的著名诗句。
此时,辽沈战役胜利的消息已由悄悄的传说变成公开的议论。看到校园里充满着革命斗争气氛,刘希民非常兴奋,但不能溢于言表。
校园里的政治环境太复杂了,国民党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到处派有便衣特务和三星团员,法网严密,耳目众多。作为中共的地下党员,为了适应险恶环境,刘希民必须像当地的一种萝卜那样红心白皮。
这是一栋青砖灰瓦的房子,外墙几经风化,几经修补,刷过白灰和青灰,涂过红漆,书写过不同内容的标语,最终又被覆盖了。风雨再次把覆盖层胡乱地揭下来,形成一片斑驳的杂色,融汇于灰色的笼罩之中。
在这个斑驳陆离的灰色墙壁上,贴着一张海报。
就在刘希民怀着欣喜的心情看海报的时候,旁边站着两个年轻人。他们好像也在看海报,可是眼睛又一直游移不定。再往远处看,那里有两个人与这两个人似有目光对接。从他们的气质看,这四个人都不像学生,很可能是国民党特务。
从事地下工作多年,斗争经验十分丰富的刘希民准备将计就计。他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故作关切地问:“小伙子,这张海报是你贴的?”
那个年轻人摇摇头,又点点头:“是的,是的!”
“这海报上都写些嘛呀?”
“说解放军打下了东北,下一步要解放天津。”
“今年多大啦?”
“二十一。”
“你小小的年纪胆子可不小,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呀!”
“哦?”那年轻人用一种惊疑的眼神看着刘希民。
“这是反政府的文章,你就不怕警察找你麻烦?”
“不,不是我贴的,不知是谁贴的。”那年轻人改口道。
“不是你贴的就好,学生要好好上学。”
说完,刘希民就离开了那两个行迹可疑的人,往学校大门走去。发现后面没有“尾巴”,他又从另一条路绕了回来。
南大图书馆里,书的颜色耀人眼目,书的味道扑鼻而来。这里摆放着一排排装满图书的木架子,旁边摆放着一些桌子和椅子。
平时,图书馆里的学生很多。他们津津有味地阅读,七八页书看过就一阵恍惚,仿佛掉进了书的旋涡,谁来了谁走了一概不知,甚至不知今夕何夕了。正因为如此,刘希民才把会面地点选在图书馆。
由于时局动**,现在来图书馆看书的学生不多了。但在图书馆一角的书案前,却坐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学生,面前摆着几本书。
这个女学生瓜子脸,大眼睛,加上皓齿娥眉,朱唇浅笑,显得率性纯真,风韵绰约。她不时放下手中的书本,向图书馆的大门瞟一眼,接着又继续看书。
这个女学生叫刘书红,是天津郊区人。按照约定,她在等一个人,一个对她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看嘛书呀?这么投入!”刘希民坐到刘书红对面。
“哦……”刘书红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刘老师,您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