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一个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是我?
先思考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用一支蜡烛的火焰引燃另一支蜡烛,这两支蜡烛的火焰是什么关系?第二个问题:草坪里的草在冬天全部枯萎死去了,但是到第二年的春天又再次生机勃发,去年和今年的草坪是什么关系呢?
在寻找答案前,我们先思考一个古老却终极的问题——“我是谁”。
人格面具
很多人会觉得,代表我的是我的人格。人格是构成一个人的思想、情感以及行为的一种特有的统和模式。这种独特的模式包含了一个人区别于他人的、稳定而统一的心理类型。而我想说的是与人格有关的另一个词——人格面具。
无论你是否承认,只要在社会中生活,我们都会戴上各种面具。人格面具(persona)这个词来源于希腊文,本意是指演员在一出剧中扮演某个特殊角色而戴的面具。人格面具是荣格的精神分析理论之一。怎么解释呢?它是指在人生的大舞台上,人会根据社会角色的不同来更换面具,这些面具就是人格的一种外在表现,但是在面具背后还有一个实实在在的真我。这个真我可以理解为真实的自我,它可能和外在的面具截然不同。从这个角度而言,工作时的我和生活当中的我虽然都是我,却又都是我的不同侧面。
弗洛伊德认为我包含了本我(id)、自我(ego)、超我(superego)。本我包含了要求得到满足的一切本能欲望,按照快乐原则形式急切寻找发泄口,一味追求满足。本我当中的一切永远都是无意识的,可以说是各种各样的,让我们在这个世界上生存的本能和欲望。自我就是现在能想到我是我的这个我,而超我,则代表着良心、社会准则、自我理想等。可以理解为人格的高层领导,按照至善原则形式指导自我,限制本我,就像一位严厉正经的大家长。超我也可以理解成我们对于美好或者理想中的我的追求。
所以,本我和超我是不是我呢?
自我意识
我们先把这个思考放在一边,再提出一个问题——我是如何产生的?
从生物学角度来说,从卵子和**的结合,再到新的生命呱呱坠地,这时“我”似乎就诞生了。但是,这时的小生命会有“我”这个概念吗?
胎儿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不用感受外界的不适刺激,不会感到肚子饿了、尿布湿了。这是一个非常安全,相对封闭的环境。但是当婴儿出生之后,人生的第一个所谓的创伤也便开始了,因为婴儿诞生到了一个客观真实的世界里。但是这时婴儿会以为自己和妈妈是一体的,不知道自己和妈妈的区别,也不知道自己和其他人的区别。总有一天婴儿会发现自己和妈妈、和其他人都是不一样的。
镜子测试是一个有关“自我意识”的测试,用来判断动物是否有能力辨别自己在镜子当中的影像。在测试当中,实验者在动物身上标记两个没有味道的颜色斑点。一个是测试斑点,位于动物身体上在镜中可见的部分,另一个是对照斑点,涂在动物身体上可触及但不可见的地方。通过观察动物的反应来判断它们是否意识到测试斑点是在自己身上,而同时忽视对照斑点。
已经通过镜子测试的动物包括所有的类人猿、猕猴、大象等,但是猫、狗以及绝大部分鸟类都不能通过镜子测试。刚出生的婴儿也不能通过镜子测试,要等到大约18个月大的时候才能通过。当然,这个研究也简化了大量的复杂问题,不能确定没有通过测试的原因,到底是因为没有自我概念还是没有认识自己的面貌。
婴儿从刚刚开始会说话到两岁左右,可能会意识到自己的名字,但是还不会说“我”。婴儿只会说“宝宝要什么”,或者用小名来表述“东东要什么”,不会说“我要什么”。如果遇到了另一个也叫东东的小朋友,就会觉得非常困惑。之后,儿童才会逐渐掌握人称代词。这在儿童自我意识的形成上是一个质的变化。
关于自我意识的产生有无数争论和假说。不妨先换一个角度,用数学的反证法来想一想,如果没有了什么,我就不再是我了。
我为什么是我?
我们说到一个人的时候,首先会说到一个人的肉体,这就是身体理论,认为你的肉体就是你。这种理论是有道理的,思想需要一个肉体作为载体。如果肉体停止了工作,“我”就死了。
“我”到底是否等于我的身体?我现在是短发,如果剃成光头,我还是我。如果我不幸失去了身体的一部分,比如换了一个肾,又或者科技发达了,我把一只手换成了功能强大的机械手,大家都会觉得,不管换一个肾还是两个,就算把四肢都换成了机器,我还是我。
如果换的不是别的,而是脑子呢?先不考虑技术是否可行,假设我和别人互换了脑子,“我”会是谁?
从身体的角度来看,是互换了脑子,可是从脑子的角度来看,就是互换了身体。换了脑子之后的人,从法律和生物识别的角度来看,身份应该是身体所决定的,指纹、虹膜都不会发生改变。但是从意识的角度,似乎是脑子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这就是另一个关于“我是谁”的理论,大脑理论。大脑理论认为,你的大脑去了哪儿,你就去了哪儿,哪怕是去了别人的身体里。
大脑这个器官是不是真的就能代表“我”呢?换了脑子之后的我,该如何向别人证明我还是我呢?比如一些电影里有这种情节,和亲密的朋友说一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细节。不过要让别人信服,还是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