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爱的多佛,你的山峦、港湾和旅馆;
你的关税和苛捐,闻铃赶来,
像侍役。而旅客,成了你们的战利品。
无论是陆地还是久住海上的主人,
对不谙地形的异乡人,
丝毫没有一点情面,
从从容容地列出一大堆账单。
虽然唐璜年轻、阔绰,还有些挥霍,
他出行多的是卢布、现金、支票和钻石,
从没有考虑过要节约支出的问题,
却也对那账单瞪了一眼,不过照样付了钱。
他精明的管家,那个希腊人,
拿着这叠账单,边念边算,
只有空气是自由的,可以尽情地呼吸,
可是来这里呼吸也要花上一大笔。
赶快离开这里吧,到坎特伯雷去!
踏着碎石子路,绕过水洼泥坑,
驿车的速度真是让人畅快,
不像在德国,慢吞吞送葬般的队伍,
而且车夫还时常停下来,
喝两口老酒,
就算骂他们也白搭,这些可悲的家伙,
如雷电影响不了的避雷针。
一堆毁坏的砖瓦,一片废旧的船舶,
在污浊昏暗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极目远望,广阔无边,
随时有船只漂过,
之后便消失在无数的墙桅中;
无穷的楼塔也探入到乌黑的云层里去。
再一望那巨大的圆顶,
暗褐色如一顶滑稽的帽子:这就是伦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