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瑾取出图样与帐册,交由官差呈上堂。
“审官大人,这是沈昭璃所绣之团寿图样,与旧帐册封面完全一致,针法粗糙,显然非出自沈家嫡女娴熟之手。再看这图样底稿——原为江南绣艺名门葛怀章所作,曾在京绣会上夺魁,如今却被昭璃仿,调包于五十册帐册之上。”。
昭宁补声:
“她不只仿图,更以此为饵,引我亲手揭开图册,以证沈家长年造假。这不只是报复……更是设局。”
“她与罗仲言联手,将假图藏入帐册,再以公契与人证,向巡检司告我持假图作帐,意图以官罪诬陷我身、毁我父名。”
堂上审官接过图样与底稿,逐一比对,神色渐冷。
罗仲言冷笑:
“你们有证据,便请将人带来当堂对质!”
“证人在此。”
傅怀瑾侧身,示意。
一名身着便衣的笔司出列,他正是曾协助比对帐册笔迹的旧吏,持有完整笔迹对照簿,能证实罗府帐册为后补之作。
另一名绣局师傅也奉召上堂,证言北巷所出团寿图法异常粗糙,不合沈家绣制之准。
证人连番作证,案情逐渐明朗。
最后,昭宁缓步走至堂中央,声音沉着有力:
“这场错,虽不是我造成的,但若要结束,就让我来揭开它。”
她望向审官,也望向堂下的母亲与罗仲言。
“今日堂上,无论谁该当责,我愿以沈家之女的身份,承担调查之始。但若真要判,请查清楚谁才是这场冤局的始作俑者。昭璃之恨,该归咎于谁;昭璃之错,又该如何还回?”
审官敲响惊堂木,声如雷震:
“既已有证人供出养女身世、图样出处与帐册疑点,本堂拟另立一案,查办沈家家主是否涉案,同时将沈昭璃与罗仲言暂行收押,候审定夺。”
堂声震荡,众人齐声应和。
李氏伏地痛哭,昭宁低头闭眼,眼角却无泪。
她知道——真正的审判,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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