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羽正打算起身,院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隨后是王老汉熟悉的吆喝声:“秦小哥,醒著没?”
秦羽披了件衣裳开门,见王老汉手里捧著个用荷叶盖著的陶罐,刚靠近就感觉香气扑鼻,他有些诧异:
“这是……”
“嘿嘿,昨儿分的那猪肝,我老婆子给燉了锅汤,想著你妹妹身子弱,正好补补。”
王老汉把陶罐往秦羽手里一塞,搓著手笑道:
“不瞒你说,我家那几个小子,打记事起就没闻过这么浓的肉香,昨儿晚上围著锅转,连汤渣都舔乾净了,今早起还念叨呢。秦小哥,你放心这份情,老汉记著。”
王老汉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感激。
打柴人说话直来直去,心里有啥就说啥。
那点下水在秦羽看来是隨手分的。
在王老汉眼里,却是能让全家都痛快的过几天嘴癮的宝贝。
秦羽接过陶罐,揭开荷叶,一股浓郁的香气钻进鼻腔。陶罐內外都清洗的很乾净,看得出来对方很用心。
“王伯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那也得谢。”王老汉摆摆手,往院里探了探头,“你妹妹还没醒?也是,孩子身子虚,多睡睡好。”
秦羽把碗搁在灶台上,转身给王老汉倒了碗水。
他心里正惦记著城里命案,李豺那伙人嘴里没几句实话,倒不如问问王老汉这种常年在城里打转的实在人。
“对了王伯,”
秦羽状似隨意地问道:
“这几天城里不太平,听说又出了命案?”
王老汉端著水碗的手抖了一下,压低了声音:“你也听说了?嗨,城里传得邪乎,说啥的都有。不过我领居在铁元武馆旁边茶馆当伙计,听他说铁元武馆里面其实倒没事……。”
“哦?”秦羽来了精神,“不是说武馆那边有人血被吸乾了吗?”
“瞎传!死的不是武馆的人”
王老汉啐了一口,“死的是武馆后巷那个老乞丐,听说半夜被啥东西盯上了。刚好武馆馆主铁山经过,听见动静出去,正好撞见个黑糊糊的影子在啃那乞丐,上去一拳头就给打跑了!那怪物跑得很快,铁馆主追好久都没追上。”
他说著,比划了个挥拳的动作,满脸佩服:
“以前只听说陈馆主一拳能打死头牛!没想到这真遇上邪乎东西都这么厉害,还得是手里有硬功夫才能保命。”
秦羽心里一动,铁山能一拳打跑吸血的怪物?
这么说,学武並非只是强身健体。
而是真能对付那些所谓的“妖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身强体壮】,但遇上昨晚王老汉说的那种邪物,恐怕还是不够。
王老汉见他若有所思,又上下打量他几眼,笑道:
“秦小哥,你刀劈野猪可是利落得很,莫非也想学武?我瞅著你这身子骨,比铁馆主那几个徒弟也差不多了。”
他又咂咂嘴:“铁元武馆经过这件事儿,名气更大了,听说正收徒呢,可没几个人能成。听说学武得看稟赋,不是光有膀子力气就行,好多人练了几天就被打发回来了,说是什么『根骨不行。”
秦羽笑了笑,没解释。
他心里清楚,自己的【稟赋】一栏明明白白写著“根骨不佳,心拙意迟”,就算身子壮了,这底子还是差得远。
听王老汉这样讲,看来那铁元武馆馆主確实有实力,若能拜入其门下,將来真的遭遇妖邪也不至於毫无还手之力。
只是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提升【稟赋】!
送走王老汉,秦羽把猪肝汤端给刚醒的秦月,看著她小口喝完,又叮嘱了几句,便揣上钱袋往西城去。
命籙天书上说命点或藏於古物。
只要里面有命点,秦羽靠近其三五步內就有感应。
然而转了大半条街,秦羽心里渐渐凉了。
本来想著西城那条古玩街几家铺子,或许能有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