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外夜风低鸣,阿福早已离去,仅馀那半盏油灯孤悬墙角,光影颤抖,仿佛也未从刚才的狂潮中醒来。
昭宁伏在他胸前,仍能感受到体内那股灼热的馀温,像一道悄无声息的印记,深深刻在她最柔软处。
傅怀瑾揽着她,一手轻抚她湿透的脊背,呼吸尚未平稳。
他低头吻她额角,刚欲起身寻水让她润喉,鼻翼却忽地一动,神情一凛。
“……有香味。”
那香气极淡,如无声钻入鼻息。乍闻似檀香,尾韵却甜得异样,象是脂粉混着熟透果汁的黏腻,一点点缠上皮肤,再渗入骨髓。
昭宁也皱起眉头:“不像仓里本来的气味……”
话未落,后颈忽觉一缕细热,那热初似炭火贴肤,随即如针线沿脊柱缝入身体,一寸寸渗进腰际与腿根。
她猛地一颤,身体竟出现难以言喻的敏感悸动。
“怀瑾……我好热……”
他神色骤变,目光迅速扫向梁上。那里,两片瓦缝之间,竟藏着一枚细小香囊,正缓缓吐着白烟。若非火光摇晃,几乎难以察觉。
“迷情香。”他一脚将香囊踢落火盆,囊袋“啵”地一声炸开,灯光倏地一暗,那股甜腻气息霎时如雾倒灌进整个空间。
他立刻解开外袍,铺在一旁,沉声道:“靠着墙,别动,我去通风。”
可窗户早被旧胶封死,推不开一吋。他回头望她时,昭宁的脸颊已染上一层透红,双颊潮热,气息混乱。
“你……还好吗?”
她摇头,眼神迷离,声音里竟带着些微呜咽:“我难受……象是有火在身体里面烧……”
怀瑾强自镇定,跪坐在她身旁,用湿布复上她脉门与后颈,又抓起水囊,让她含一口冷水润喉。
昭宁却忽然伸手抓住他衣襟,指尖颤抖地贴上他的胸膛。
“你也热……你在发烫……”
他的呼吸微顿。药性正从四肢悄然漫延。他想退、想压下,却在她忽然埋进怀里时,整个人僵在原地。
“宁儿……”他声音沙哑,“现在的你……未必是清醒的。”
她抬头看他,那双眼仍润着泪光,却没有半点迷茫:“我清醒。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知道自己……想要你。”
她的声音带着颤,却句句坚定。她伸手握住他的指尖,十指扣紧:“怀瑾,我愿意。”
那一瞬,傅怀瑾闭了闭眼,象是压下千层潮水。再睁开时,眸光已深如夜。
他不再多言,只轻轻将她按倒在铺好的外袍上,吻从她额际一路落下,吻过眼角、鼻尖,最后落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