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门外守著,不要叫任何人靠近。”
叶孤城听到这样一句话,隨后一个一身黑袍、俊美非常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沈醉。”
“叶孤城。”
沈醉来到床边,掏出一堆瓶瓶罐罐,道:“叫我看看你的伤。”
叶孤城:“不必……”
沈醉抬手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嘶,你真应该早些遇到我的,如果是上午应该还好治一些,拖到现在这个样子很麻烦。”
叶孤城眼神变得锐利,和沈醉戏謔的目光对视,片刻后开口道:“能治么?”
沈醉道:“毒好对付,但烂肉需要全部剜掉,这样的伤至少要修养一个月。”
叶孤城道:“有劳了,总好过继续烂下去。”
沈醉道窗口敲了敲,道:“你去打几盆热水来。”
陆小凤的声音传来:“需不需要针线刀子?”
沈醉道:“我自己有,打水就好。”
窗外悄无声息,但屋內的两人都知道,陆小凤已经走了。
叶孤城道:“你是什么人?”
他问的当然不是名字,他要问的是,沈醉是什么身份,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假装,又是出於什么目的帮自己遮掩。
沈醉没有回答,反问道:“身不由己受人摆弄的感觉,是不是很不好?”
叶孤城不语。
沈醉呵呵一笑,道:“肉呢?”
叶孤城道:“在床下面。”
他用手在床板上一按,一个盆子就从下面滑了出来,里面装著一大块腐烂的脓肉,屋內的恶臭更浓列了。
沈醉从刚才掏出的瓶子中选出三个来,依次將里面的粉末倒入盆中,冒出一股黄烟,烂肉从一坨收紧为一块,上面的肉也从棕褐变成红黑相间,远比一开始更像是染上剧毒的人肉。
顺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木条,沈醉信手切割,又將肉切做不规则的小肉条,做成是小心翼翼从身上割下来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叶孤城心中一凛,那木条並没有刃,粗糙非常,在沈醉的手中却如同最锋利的刀子。
这除了需要极为深厚的內力,还需要对刀法掌握到极高的境地,这种境界竟还要在他自己的剑道之上。
江湖中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可怕的人?这么可怕的刀?
陆小凤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在门口將一大盆热水交给沈醉,就又去准备下一盆。
沈醉把之前製备好的肉往里面一倒,又將方才没用到的几个瓶子分別加进水里,水立刻红彤彤的一片,散发著腥臭的血气。
做完这一切,沈醉道:“我的事已做完,接下来怎么应付陆小凤,就看你自己了。”
……
沈醉回到公馆的时候,听见阵阵琴声在庭院里响起,他不知这是什么曲子,但在静謐的夜里非但不显得吵,反而叫人更为清净,连带他心里的尘囂也扫去些许。
他循著声音过去,原来是欧阳情在抚琴。
沈醉坐到亭子的栏杆上,道:“怎么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