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厮混一起
这是南非某国的一家小酒馆,虽然这个国家上一任政权已经消亡,但国内依然冲突不断。这样的混乱环境是雇佣兵和杀手最喜欢的工作场所,毕竟有死亡,才有生意。
林宣点了一杯朗姆酒,大口大口地喝着。早就服下自制解酒药的他,大脑短时间内不会受到酒精影响,能使他保持作为一名杀手的冷静。
距离离开训练营已经四年了,林宣仍然习惯性地保留着当初在训练营里的寸头。在外国人的眼里,他只是一个瘦瘦小小长相普通的亚洲人,没人知道他的身体里有着怎样爆炸的力量。赵云海在他脸上留下的刀疤已经愈合成一条浅浅的痕迹。每一年林宣都会抽几天时间,回到东西伯利亚的那座山上,坐在赵云海的坟前静静待上几天,这是他活在世上的为数不多的安慰之一。
另外一个,就是还躺在病**的妹妹。林宣现在的收入已经完全能够负担照顾一个植物人的费用,不过让他还能继续以杀手的身份存在于世界上的理由则是让妹妹醒过来的希望。那个中年人给林宣的希望,一种还在开发中的药物,据说能修复病人的脑细胞,唤醒植物人。只要林宣继续为他做事,他的妹妹就将成为那个药物的第一批使用者。
生存在血腥杀戮中的人可以没有感情,没有同情心,但是必须要有希望,不然这个灰暗的世界能在瞬间将他们吞噬。
最后一个,则是林宣的目标。他要找到那个第一次让他知道男女之情的女人,那个让他亲手杀掉自己唯一的朋友的女人。这四年来林宣除了完成中年人给的任务,就是厮混于地下杀手网络。
那个名为“K”的女人,是杀手的王。
而林宣执行任务的成功率已经让他成为那个王座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夜晚来临,酒馆老板说着拗口的阿拉伯语,让林宣赶紧回借住的旅馆。这个地方是执行宵禁的,每天晚上都有大把的武装士兵巡逻。
林宣扔下几张美金,装作喝醉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走出酒馆,走在回旅馆的路上。他装成过来谈生意的小商人,在这个地方晃**三天了。在当地人眼里,他每天睡到中午,下午又在酒馆里喝到烂醉,然后又回旅馆睡觉,等着他口中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生意伙伴。
路上走来三个小混混,两天了,他们一直想对林宣动手。
这个时候街上已经没有了行人,宵禁的时间快到了。林宣没有反抗地被拖进了路边的小巷子,然后三两下就捏断了三个小混混的喉咙。
他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今天晚上是行动的时间,完成任务之后他会立刻离开,这个不知名巷子里的三具尸体不会跟他扯上任何关系。
林宣继续装作醉汉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换上一身黑色紧身衣。今天暗杀的目标在武装分子的重重保护之下,想像以往那样随便变个装就潜进去可能不太现实。
林宣躺回**,等待着自己预定的行动时间的到来。
这里的夜和中国的不太一样,因为供电的不足,街道上一片漆黑,目标所在的住所倒是灯火通明。
四年的杀手生涯加上训练营里教官的指导,这些对于林宣来说都构不成什么阻碍。阴影是他最好的保护色,行动路线上的每一个士兵都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刚刚潜伏进去一个人。
短短几分钟,早就摸清楚这里巡逻模式和换岗时间的林宣就已经来到目标的窗外。现在是凌晨,一个人一天中最疲劳的时候。
目标是这里一个武装派别的头目,他的竞争对手给了林宣一个非常有**力的价格来取他的性命。黑暗中林宣慢慢打开窗户,安静地走到了目标的床边。
这个头目看起来很年轻,怀里紧紧搂着一个女人。
林宣无声地笑了笑,摸出装好了消音器的手枪。
沉闷的两下枪声响起,买一送一,任务完成。
只是背后的一个声音传来,让林宣惊出了一身冷汗。直觉告诉他,不能动,动了,就会死。
“林宣,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当时汤普森有教过你们观察周围环境的课。”
这声音让林宣脑海里又浮现出当年那个让他暗地里着迷,又逼他杀死自己最好朋友的人的身影。
“离开训练营的这几年,你已经没有之前敏感了。”
死亡威胁消除,林宣回过身。
月光从窗外投射下来,叶莲娜就这样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四年过去了,时间却好像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只是林宣敢保证,叶莲娜手里的枪刚才就指着他的脑袋。
“叶莲娜。”林宣轻轻地呼喊道,“或者,K,你怎么在这里?”
“你喜欢叫我以前的假名啊?”她的声音好似在嘲讽,又像情人间的些微抱怨,“我一直等你来找我,可是你一直没来。”
她绕着林宣漫不经心地慢慢转着圈,说道:“林,这几年,你睡过别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