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坐到餐桌前,周霄从酒柜里取了一瓶嘉仙,明显是照顾隋昕喜好。
“不喝你调的?”她问。
“也行。”对面停下动作,站在原地。
“你怎么变傻了?”隋昕笑他,看着25岁的对方,成熟与呆板刻在一起,协调地衬出美好。
周霄轻扯嘴角:“是么?”拿了红酒,开瓶醒上。
院子里渐渐暗下来,屋中灯光开始显露氛围,把平凡小菜照出不一样的质感。
隋昕端杯,又说了一遍祝福,对面应着,沉红将人衬得深邃。
“你还是不适合红酒,”她放杯调笑,“显老。”
周霄夹了筷菜,说:“没事,陪你。”温柔得无以复加。
两人吃了饭,聊了天,周霄问了隋昕在那边的情况,她也验证了自己的听说。
“真舍得从百越出来?”说老实话她有些惊讶,留在那儿继承百亿家产不香吗?
“不喜欢,”男人却着倔强,带了超越世俗的任性。
隋昕讪讪,“行吧,你这叛逆可够贵的。”拆开蛋糕为对面点上蜡烛,“许个愿吧。”
欣然看他。
周霄闭了眼,在烛光里静着,合十的手指曲度自然,让隋昕微微放了心。
那桃花明眸再张开时,男人吹熄蜡烛,为彼此切了甜蜜。
“许什么愿了?”隋昕大不忌地问。
周霄看她:“说出来就不准了。”
她呵笑:“看来还挺重要。”
“当然,比命都重要。”
几个沉甸甸的字,让对面停下手。
隋昕抬眼,注目里是一以贯之的容颜,她忽然就想问问:“你真的没怕?”两人都知道问的是什么。
周霄摇摇头,沙沙的嗓子沉着:“动你的,必须有个结果。”
隋昕放了筷子,她其实早有预感。
“所以,不是意外?”灼灼目光遥看。
周霄用静默作答,无声的眼底亮着也暗着。
隋昕停了一会儿,男人与他面前的酒仿佛某种预兆,暗红映着肤白,让她继续道:“那说说吧,之前为什么装不认识?”
她忽然就信了,也不信了,那双肯沾血的手,会轻易放开?
周霄被问得沉默,半晌道出两个字,概括了所有晦涩的过往。
“一样。”
简单得有些迷幻,隋昕却懂了,并且忽然端杯,饮尽所有猩红,起身离开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