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家中,熟悉无比的屋子又恢复了曾经的情景,让她看着衣帽间那半扇柜子,呆呆地发了好久的愣。
李路涵自从那日被她呛走,确实也踏实了几天。但两人因为环集又不可能一直不见,于是一个周三,隋昕又和对方坐在了同张会议桌前。
“骊威的交易怎么不公允了?”
环集财务和法务人员坐她对面,质疑着项目组对吴薇公司交易的判断。
隋昕笑笑,说论证材料里写得很明白了,抽取的样本也很综合,不是谁的主观轻判。
对面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当场举了几个反例,却被隋昕以合理质疑驳斥了,她拿出几份与骊威同类供应商的合同,只问对方为什么骊威的价格比其他都高?
企业方自然也有一套理论,拿货品质量,供应效率等说事,所以这问题争执来去,两边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李路涵出面打圆场,让券商这边再考虑考虑,价格微微的偏离其实问题不大,他们君成也经手过类似案子,可以在法律意见书里认定。
隋昕目光悠悠:“李律这么有信心?那我听你的,只要你让我排除骊威是关联方的合理怀疑,我就不纠缠这个问题。”
她在扯这篇之前就想好了进一步退半步的,干她们这行的虚虚实实,每天斗智斗勇,有时就是要没有条件创造条件地显示让步,哪些是真的目的,哪些只是虚晃,往往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李路涵拧眉看来:“没有证据显示骊威是关联方。”说得义正言辞。
隋昕挑唇:“什么证据?”
“查询和承诺。”
“但我还需要吴薇和她直系亲属的关系证明,比如,她孩子的出生信息。”
一语出口,对面眯了眼:“你怀疑什么?”
“没什么,”隋昕捋捋发梢,“就是看了踏实。”
李路涵沉静片刻,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却在会后把隋昕留在了屋内。
“你听说了什么?”男人审视地看来。
那一瞬,隋昕嘴唇动动,真很想将一切就这么说出来,一了百了!
可是……两片嫣红颤了颤,最终只笑笑,没答也答了地看向对面:“你心虚了?”
“呵,”男人轻哼,跟着抬手一揽,“你太紧张了,隋昕……”
骤然的接近本想安慰,却让隋昕心脏猛跳,在皮肤战栗起来前就将人一把推开。
“别碰我!”
她紧蹙眉心,怒目而视。
李路涵退后两步稳住,脸上那一贯的面具也有几分撕裂:“你有病吗?我只是想安慰你。”
“不需要,”隋昕注视着他,“我话说的很清楚了,跟你只是工作关系。”
阳光让一片厚厚的云挡了,让屋里光线也跟着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