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鑫的老婆邱月看起来心情不错,她原本就是一个性格外向的人,我背地里给她起个外号叫“邱快嘴儿”。她心直口快,心里藏不住事儿,长得也是人高马大,身高足有一米七五,体重得有170斤,一条大腿都快赶上秦月儿的腰粗了。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胸前那两个大波,走起路来一颤一颤的,特别吸引眼球。
我曾跟梁鑫开玩笑,我说你家邱月这个型号,在**你能伺候得了啊?估计三五个回合就得累死你!
我一听乐了,觉得梁鑫这个比喻简直就绝了,邱月可不就是一个丰田大吉普嘛。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把邱月比喻成“沙漠风暴”,那么秦月儿应该比喻成什么呢?忽然间灵光一现,我想秦月儿应该是汽车界的蒙娜丽莎,布加迪57Stic了,它不仅仅是一辆汽车,更是一件艺术珍品,有一种只许远观,不许亵玩的高贵气质。
当然,对男人来说,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也跟喜欢什么样的汽车一样,都是自己中意的好,往往你认为最适合你的,可能并不适合别人。
邱月似乎很喜欢这种家庭式的集体活动,手拎着一瓶冰镇啤酒,大大咧咧地向我和秦月儿走来。因为平时她总喜欢跟我开玩笑,所以也不见外,当着我的面对秦月儿说道:“妹子,你咋就相中许剑了?姐跟你说句实话,许剑可不是什么好鸟,白瞎你这个人了。”
秦月儿先是一愣,转而从邱月的表情中判断出她是开玩笑,就微笑着不作声。
我一听不干了,邱月这娘们儿明显是在损我呢,就反驳道:“喂,邱快嘴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咋不是好鸟了?我再不是好鸟,也没把你拿下对吧?”
邱月听我在拿她开玩笑,干脆动起手来,她用闲着的一只手用力推了我一下,一下子将我推出老远,嘴里嚷嚷道:“拿下我?老娘给你,你敢要吗?来,给你,你拿下吧……”说完,挺着她那又大又圆的胸部直奔我来。我领教过邱月的生猛,上次因为跟她开玩笑,她居然照着我的老二狠狠抓了一把,害得我疼了好几天。我怕她故伎重演,再使出什么阴损的招数来,赶紧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秦月儿在旁边看着我和邱月没深没浅地打闹,虽然有些不适应,但也被我们的滑稽模样儿逗得合不拢嘴。至于梁鑫,这厮早就见惯了我和邱月开玩笑,丝毫也不介意,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自顾自地喝着啤酒,显得悠然自得。
贾忠义和任小惠则并排坐在一起,望向我们这边,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任小惠的性格偏内向,她和邱月完全不同,很少跟我开玩笑。我这人没正经,以前偶尔和她说两句不咸不淡的笑话,也被她轻描淡写地化解掉。时间久了,也懒得跟她说闹。
不过我却很喜欢逗邱月,每次见面要是不跟她开两句玩笑,就好像少了点啥。邱月属于那种一煽风点火就着的类型,我稍微一挑逗,她就有天大的反应,每次都对我奋起反击,往往最终搞得我落荒而逃。
我说:“滚,谁跟你换,你的这个太费油,我的那个才省油!”
邱月听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重重捶了我和梁鑫各自一拳,嘴里骂道:“你们男人狗嘴吐不出象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秦月儿在旁边只是笑,不作声。
旁边贾忠义催促道:“别闹了,今晚都多喝点,今晚谁不放开量喝,谁就是王八蛋。”
我接过啤酒,与梁鑫和贾忠义碰了一下,也不用杯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喝进半瓶,然后无比畅快地打了一个饱嗝,那感觉真叫一个爽!
我跟梁鑫、贾忠义放开了量喝,一转眼三瓶啤酒就见了底。酒至半酣,梁鑫眼见三位女士只顾吃烧烤,也不喝酒,就张罗道:“你们姐儿仨能聚在一起多不容易,好歹也喝点嘛,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沟通一下感情。我和许剑、忠义是最好的哥们儿,也希望你们成为最好的姐妹。”
邱月是最大方的一个,给任小惠和秦月儿分别倒满酒,说道:“是啊,来,姐妹们,咱们也喝,凭什么他们男人整天在外面胡吃海喝、花天酒地,明儿咱姐儿几个也出去潇洒潇洒。来,今儿先把这杯酒干了!”
在邱月的催促下,秦月儿和任小惠也不忸怩,各自把杯中的啤酒干了进去。
整个晚餐在愉快的氛围中进行。我和梁鑫、贾忠义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秦月儿像个小猫一样依偎在我的身边,显得乖乖的。邱月则完全不同,她原本是用杯子喝酒的,后来觉得不过瘾,干脆也像我们一样对瓶吹。秦月儿不时地帮着大家翻烤海鲜牛肉,那瓷娃娃一样的脸蛋在炭火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生动美丽。邱月显然进入到了状态,甚至主动要了一支烟,熟练地点着,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任小惠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我抬眼四下里望了望,发现她正一个人坐在不远处,面朝大海,不知在想些什么。任小惠的背影修长瘦削,让人倍感孤独。我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很美,像极了一幅画。
我看了看贾忠义,他正自顾自地喝酒,完全没有考虑到任小惠的情绪。或者他也可能早就注意到了,却并不在意。我从这一细节中能够感受到,两个人内心的间隙并没有完全愈合。
我忽然想跟任小惠聊聊,或许能帮她打开心结。
我拎了两瓶酒走了过去,在任小惠的身边站住,将其中的一瓶酒递给她。任小惠看了我一眼,说:“不喝了,已经喝了不少,再喝就醉了。”我执意给她,说:“喝吧,人生能有几回醉,难得出来一次,好好放松一下,别想太多。”
我说:“其实人这一生,就如同这大海一样,难免会经历波涛汹涌,但无论怎么折腾,也终究会有平静的一天。”
任小惠叹了口气:“你说得对,其实这辈子谁也不想折腾,只不过那风雨说来就来了,你想躲都躲不过。”
我望了她一眼:“嗯,这也很正常,人生就该有点坎坷和挫折,不经历风雨的人生,怎么能叫做真正的人生呢?”
短短的几句话,似乎说到了任小惠的心里,她主动拿起旁边的酒,跟我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喝了一大口。
我见此情景,问道:“你和忠义最近还好吧?我得劝劝你,忠义这个人不像我和梁鑫,他性格比较内向,有什么事情愿意闷在心里。你这些年跟他过日子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可夫妻之间就是这样,彼此间应该有个理解,两个人搭伙过日子,哪有舌头碰不到牙的。再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但凡能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太计较……”
几句话说到了任小惠的伤心处,她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她一边喝酒,一边说道:“许剑,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我跟他过不去,是他跟我过不去。你们是好朋友,他的状态你也看到了,整天总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谁能受得了?明明在单位还是一副笑脸,一回到家里就给我脸色看。我知道他工作压力大,但是再大也不能拿我和孩子撒气。”
虽然任小惠没有提出轨的事情,但我知道贾忠义之所以这副德行,绝对跟任小惠的出轨有直接关系。
俗话说得好,清官难断家务事,作为忠义的好哥们儿,我当然得劝和不劝离。而且,在这种情况下,一定要尽量迎合任小惠,历数贾忠义的不是才行,这样才能让任小惠的心里舒服些。尽管我在心里也骂:“贱货,居然给老公戴绿帽子,还好意思说自己委屈。”
可生活就是这样,五味杂陈。夫妻之间的关系更是如此,一旦你和那个人牵手走进了婚姻,就注定了这辈子和她纠缠不清,有些事情很难说清谁对谁错,所谓有因就有果,两口子之间就好像前世的冤家,今生就是要不停地在一起折腾。
我劝了任小惠半天,她最终情绪好些了,又跟我回到了饭桌前。秦月儿看了我一眼,知道我跟任小惠谈心去了,之前我跟她说过任小惠出轨的事情。这时梁鑫和贾忠义已经喝得舌头都大了,正为社会上普遍存在的钱权交易现象争执不已。邱月也好不到哪儿去,不知贾忠义突然说了什么错话,被邱月揪住不放,手拿着一瓶啤酒非要跟贾忠义死磕到底,说是一口气干掉,谁要是不喝谁是孙子。贾忠义最终还是怕了她,求饶道:“姑奶奶,我喝不过你,你厉害行了吧?”
我其实挺佩服梁鑫这点的,这厮无论什么事情都不跟邱月计较,平日里对邱月言听计从,邱月管他,他都答应得好好的,然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就拿在外面找女人这件事来说,他被邱月不知道逮着多少回,每次都认错态度良好,然后每次又都照搞不误。以至于最后邱月对他都泄气了,很精辟地送了他一句话:“我这辈子算看透你了,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问过梁鑫:“你这样做就不怕邱月伤心?”
梁鑫反问我道:“伤心什么?你说,现在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乱搞?只不过是明里暗里罢了。对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我早就看透了。再说了,我搞归搞,也不妨碍对邱月好。”
我很惊讶:“你这叫什么逻辑,难道你就不怕邱月同样在外面给你戴绿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