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去说这些,幼卿,我只想你平安,”萧鹤川握住了她的手。
“你太大男子主义了。”幼卿小声嘀咕。
“你怎么说我都行,”萧鹤川的黑眸中是十分认真的神色,“若是太平年代,你想当女总统我都会全力支持你,但你现在要听我的话。”
“那你不要再把我送走,我陪着你,我也可以去战地医院,只要在打仗就会需要医生,我会包扎,会治外伤,我在申城的医院还做过简单的外科手术,萧鹤川,你不要再让我离开你。”
萧鹤川听着幼卿的祈求,只觉得心如针扎,他什么也没说,只无声的将她抱紧。
战事的空隙中,是一段十分难得的平静。
萧鹤川牵着幼卿的手去看了长城。
“冷不冷?”萧鹤川解开自己的军装外套,将幼卿护在了怀里,为她挡住北风。
幼卿轻轻摇了摇头,她看着远方的景色,这样美的地方,却要经受炮火的摧残。
“九叔。”她轻声喊他。
“嗯?”
“我好久都没在报纸上看过古北口战事的新闻,你们打赢了吗?”幼卿小声问道。
萧鹤川先是沉默,而后他慢慢笑了,“打不赢冲上去也要咬上两口。”
幼卿回眸向着他看去,她看见萧鹤川的眼睛红了,“东洋人的土旦克开过来,我们没有武器,战士们在身上绑上一圈手榴弹去炸土旦克,他们的身体就是我们的武器。”
幼卿听着他这句话,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你无法想象我们的战士有多么英勇,”萧鹤川伸出手抚上了城墙,“他们还很年轻,有好些都还没娶媳妇,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粉身碎骨。”
“我是他们的长官,可我却没有办法,我情愿是我自己,”萧鹤川的声音低哑的厉害,他慢慢的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重复着说着那句话,“我情愿是我自己。”
幼卿心疼的厉害,只紧紧地抱住了他,她不停的抚着他的后背,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声的去安慰着他。
幼卿并不能留在萧鹤川身边,当晚,她被萧鹤川派人送去了后方的医院。
医院里的伤患很多,有士兵被东洋人的手雷炸伤了好几处,血流不止,被送到医院时仍是大喊着杀敌。
有士兵的双腿被炸断,却仍是向着班长要过机枪,继续向着东洋人扫射,直至流尽最后一滴血,战死在沙场。
还有士兵一直到打完了所有的子弹,只得搬起石块砸向侵略者,最后冲入敌群用刺刀拼杀,正如萧鹤川所说那般,打不赢也要冲上去咬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