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西水门撤退吧,”参谋长开口,“敌军的火力太强大,我们已经没有可守之地了!”
“今日我若在,榆关就在。东洋人若想占领这里,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萧鹤川目光沉着,握住了一旁的长枪。
“九爷!”
“萧将军!”
“上刺刀,和他们拼了!”萧鹤川的声音静定有力。
“拼了,和他们拼了!他们有飞机,有大炮,可那又怎么样?我们有命!”将士们许是被萧鹤川视死如归的豪情感染,都是豪气干云,纷纷用起了刺刀,大刀,准备与东洋人展开肉搏战。
“九爷……”李长发唤住了萧鹤川。
“李长发,你跟我多少年了?”
“十年了,九爷。”
“怕死吗?”
李长发“啪”的一个立正,高声大喊,“不怕死!誓死跟随九爷!”
“好。”
萧鹤川笑着拍了拍李长发的肩,他握着手里的长枪第一个离开了战壕,他没有去想幼卿,只怕想了,就再不愿意去赴死。
金城,督军府。
幼卿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萧文悦煞白的一张脸。
“大姐姐?”瞧着萧文悦的脸色,幼卿的心一沉,整个人都是如坠深渊。
“幼卿,你先不要怕,”萧文悦进了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我从子良那里听到的消息,九叔在榆关用刺刀、大刀和东洋人展开肉搏战,他们斩杀了上百个东洋人,把从东南角侵人的东洋士兵赶出了城墙,九叔一直冲锋在前,和战士们收复了南门阵地。”
“可是……”萧文悦说到这打住了,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的,似乎随时都会落下。
“可是什么,他怎么了?”幼卿几乎不晓得自己是如何发出的声音。
“可是,九叔受了重伤,他被一路周转,现在,现在在文城的医院里。”
幼卿踏上了前往文城的火车。
一路上她都是恍惚的,上车,下车,再上车,再下车,她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赶到的医院,直到看见萧鹤川,她好像才恢复了意识,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她握住了他的手,眼泪滚滚而下。
萧鹤川当日伤势严重,经过军医的全力救治虽然保住了命,但仍是十分虚弱,看见幼卿后,他的眼中有亮光闪过,缓缓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却只摸到一手的泪。
萧鹤川笑了,靠在她耳旁沙哑着声音说了句,“你这下面的水要能和眼泪一样多就好了。”
幼卿一怔,待回过神后脸庞顿时烧了起来,“萧鹤川,你,你怎么这么孟浪啊,都受伤了还这样!”
她很想去打他,但又怕触到他的伤口。
“我没事,不要哭。”萧鹤川握住她的手,他的神情温柔,看了她片刻后又是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