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年若有所思,良久后感慨道:“那书生有如此心境,为夫自愧不如。”
见自己猜错了,盛安好奇地问:“那你念书走科举的初心是什么?”
徐瑾年轻笑,指腹轻轻触碰她的脸:“为夫是个俗人,所求的不过是功名利禄。”
盛安大大的鬆了口气,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追求功名利禄好啊,至少成功了不会过苦日子。你看我为盛园投入心血和钱財,求得不也是过上富足的小日子么?”
徐瑾年莞尔,忍不住又亲了亲她:“我和安安天生一对。”
盛安哼哼:“你要一直对我好,別背著我在外面搞三搞四,我们才会是天生一对。”
徐瑾年误解了她的意思,正了正神色保证道:“我会一直对你好,绝不做让你担惊受怕的事。”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便是追求功名利禄,他也没想过去做违背良心的事。
盛安也没有解释,拍了拍他结实的胸口:“你记著就行。”
徐瑾年握住她的手,深沉的眼眸看著她:“之前是求功名利禄,后来有了你,我便想让你妻凭夫贵,尊荣加身,不受任何委屈。”
盛安的心尖颤了颤,双臂环住男人的脖颈:“说的真好听,那我我等著了。”
徐瑾年的眉眼透出一股愉悦,將她整个人拥入怀中:“谢谢安安愿意等我。”
这边夫妻俩温情脉脉,槐树村柳家却是鸡飞狗跳,大半夜吵得不可开交。
身受重伤、昏睡三天的孔大壮终於醒了。
结果睁开眼,他面对的不是柔情似水的彭春兰,而是一记又重又痛的大嘴巴子。
孔大壮整个人懵了,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容憔悴、愤怒至极的彭春兰:“你、你打我干什么?”
“我打你怎么了?我恨不得打死你!”
彭春兰又是一耳光扇到孔大壮的脸上,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让你去要盛家的田地你没要来,让你去城里找那个扫把星要钱,你一个子儿没要到,还把自己折腾掉半条命,害我掏空半个家底给你找大夫,你怎么不死在城里!”
孔大壮在彭春兰面前一直挺不起腰板,听到彭春兰的怒斥,气势一下子萎靡下来,肿著一张脸苦苦辩解:
“春兰,不是我没用,是那个不孝女太猖狂,故意挑唆那些街坊邻居打我,不然我肯定能要到钱,你要相信我啊!”
一旁的柳枝啐了一口:“明明是你自己没用,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制不住,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一想到自己为了套出徐家的具体位置,被那三人占了不少便宜,柳枝就气不打一出来,是真恨不得孔大壮被打死。
这个家不会顏面扫地,也不必掏空半个家底找大夫。
被柳枝一个小辈骂,孔大壮心里气极,却不敢在彭春兰面前表现出来,只一个劲儿的哀求:
“春兰,等我的伤养好了,我一定努力干活,將用掉的银子赚回来,你再相信我一次。”
这个死娘们对他越来越不耐烦,绝不能让她趁机把他赶出家门,不然他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彭春兰深吸一口气,看向孔大壮的眼神没有一丝温情:“报官,明天我和柱子抬你去衙门报官,告那个扫把星仗势行凶,殴打亲生父亲。”
世人最痛恨不孝不义之人,那个扫把星的丈夫是个读书人,只要她丈夫还想继续读书,就不敢把事情闹到官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