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依言坐下来,手腕放在脉枕上,心里暗暗惊嘆老大夫的眼力劲。
望闻问切,老大夫在望这块著实能耐。
老大夫闭眼诊脉,片刻后示意盛安换一只手。
等两只手都探完,他的眉头却皱成一团,形成两道深深的沟壑。
盛安看得心慌慌,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不由得紧张看向徐瑾年。
徐瑾年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別怕,没事的。”
盛安心下稍安,忍不住看向老大夫:“是好是歹,您老给个准话唄。”
老大夫似是觉得她聒噪,昏的老眼一瞪:“催什么催。”
盛安无语。
老大夫没有理会她,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啊,这不可能……”
来回走了几圈,他还是无法解开心头的困惑,终於坐下来问盛安:“你並未吃药,身子的亏空却在短短三个月恢復大半,是用了什么法子?”
盛安心头一惊。
老大夫竟然连她喝没喝药都能把出来,那他会不会把出她心火旺盛,每天那啥啥不满?
盛安心虚的不行,底气不足的回道:“每天吃喝睡,大概就是肉吃得多,心无杂念睡得好,所以损伤的气血慢慢回来了。”
老大夫看了她一眼,没有揭穿她的小心思,只是眉头皱得更深了:“仅凭这两点,不足以让你在如此短的时间內补上气血。”
哪怕是喝药调理,效果也不会这么快。
是药三分毒,若有其它更好的法子,便能造福更多人。
盛安自然不可能说实话,脸上露出同款不解,还有几分茫然:“听您这么说,我也很好奇,兴许是我的体质异於常人?”
老大夫白了她一眼,挥手赶她走:“没病没灾,別在这里胡言乱语!”
盛安嘿嘿笑,立马拉过徐瑾年:“您老给他看看唄。”
老大夫还真看了徐瑾年一眼,越发不耐烦地挥手:“他壮的能打死牛,有什么好看的!走走走,这里不是你们两口子消遣的地方。”
盛安无奈极了,只得拉著徐瑾年往外走。
走了没两步,身后传来老大夫幽幽的声音:“堵不如疏,阴阳调和是乃天理,小徐莫要伤己伤身吶。”
盛安脚下一个踉蹌,差点拽著徐瑾年摔地上。
好在徐瑾年及时稳住,才没让她在大庭广眾之下出丑。
盛安气血上涌,本想夺路狂奔,离开这个社死之地,驀地想起另一件正事,赶紧鬆开徐瑾年,三步並两步衝到老大夫面前:
“您老有什么办法,能暂时让人不孕不育且不伤害身体么?”
已经丟过一次脸,再丟一次没所谓了。
反正走出这个大门,谁知道她问了啥。
老大夫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抽了抽,没好气地白了盛安一眼:“没有!”
他要是有,当年老妻不会背著他喝下虎狼之药,最后血崩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