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笑道:“行,你別嫌弃就好。”
谭振林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这么热的天让嫂子做饭给我吃,我感激都来不及呢。”
盛安暗道这小子会说话,目送他拎著篮子离开厨房,她笑著问徐瑾年:“你这个师弟在家很受宠吧?”
徐瑾年微微頷首,洗菜的动作没有停:“他是家里的小儿子,长辈们都很纵容他。”
说到这里,他看向盛安提醒道:“这小子看著傻白好骗,实际上心眼子比马蜂窝还多。”
盛安似笑非笑:“他心眼子再多,刚才在外面还不是被你当枪使?”
徐瑾年洗菜的手一顿,俊美的脸上罕见的露出几分忐忑:“安安,我……”
盛安抬手打断他的话:“不用解释,我明白。”
这个男人说过,姜夫子收的四个学生,都会走科举入仕的路子。
如此一来,名声对他们很重要。
能被姜夫子看中的学生,就算原先是傻白甜,多年教导薰陶下来,也变成黑芝麻馅汤圆了。
她与谭振林毫无交情,谭振林不可能会为她冒风险,偏偏刚才他在人群中,喊出那极具挑唆的一嗓子。
真相只有一个,他被徐瑾年套路了。
跟徐瑾年不一样,谭振林是个生面孔,附近的人都不认识他,没人知道是他喊的那一嗓子。
就算孔大壮被打出个好歹,事后官府要追究,也追究不到谭振林的头上。
盛安拍了拍徐瑾年的肩膀,不知褒贬地感嘆道:“有你这样的师兄,是振林的福气!”
利用起师弟来,那是毫不手软。
徐瑾年轻咳一声,只当这是媳妇的讚美之言:“果然安安最懂我。”
盛安无语的把他赶到一边:“家里还有不少海虾干,你多拿一些过来,人家第一次上门做客,咱们得好好招待。”
徐瑾年纠正道:“我们成亲那日,他就来过了。”
不止谭振林,另外两位师兄也来过,都想把他灌醉不让他顺利洞房。
好在他有所准备,將自己喝的酒换成清水。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
盛安无语地瞪了徐瑾年一眼,现在是计较这些细节的时候么?
在院子里边摘葡萄边大快朵颐的谭振林听得分明,默默在心里感嘆:“老徐夫纲不振啊!”
幸好他没有媳妇,不然也会被训得跟孙子一样。
午饭很丰盛,有鱼有肉有虾,还有一道饭桌上不常见的剁椒煸泥鰍。
剁椒是盛安亲手做的,装罐密封后,放在阴凉处整整一个月,一开盖整个屋子都是剁椒独特的咸辣香味。
跟肉质细腻的泥鰍一起干煸,小味道简直绝了!
“嫂子,我以前从不吃泥鰍的,觉得泥鰍土腥味重,没想到你做的这道剁椒煸泥鰍这么好吃,又辣又鲜太下饭了!”
谭振林不擅长吃辣,却根本管不住自己的嘴,一边斯哈斯哈哥不停,一边疯狂往嘴里炫煸得金黄焦脆的泥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