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样,那么他还不是一个真正的布瓦洛,”克利斯朵夫回答,“我敢向你担保:一朝我要把你们的真相**裸的说给你们听的时候,不管我说得怎样不高明,你们总会听到的,并且你们非听不可。”
“哎哟!我的好朋友!”高恩嘻嘻哈哈地说。
他的神气好似对于这种普遍的颓废现象非常满足,所以克利斯朵夫忽然之间觉得,高恩对法国比他这个初来的人更生疏。
“那是不可能的。”这句话是克利斯朵夫有一天从大街上一家戏院里不胜厌恶的走出来时已经说过的。“一定还有别的东西。”
“你还要什么呢?”高恩问。
克利斯朵夫固执的又说了一遍:“我要看看法兰西。”
“法兰西,不就是我们吗?”高恩哈哈大笑说。
克利斯朵夫目不转睛地望了他一会儿,摇摇头,又搬出他的老话来:
“还有别的东西。”
“那么,朋友,你自己去找吧。”高恩说着,愈加笑开了。
是的,克利斯朵夫大可以花一番心血去找。他们把法兰西藏得严密极了。
[1]巴黎好几个车站都在城中心,到站前一大段路程均系在地道中行驶,故“四周是漆黑一片”。
[2]下列各节,见《旧约·约伯记》。约伯为古代长老,以隐忍与坚信著称。
[3]《圣经》载,上帝于西奈山上授律于摩西。
[4]参看卷二:《清晨》。——原注
[5]摄政王时代指路易十五未成年时由菲力浦·特·奥莱昂摄辅的时代(1715—1723),以风气**靡著称。红靴根为君主时代出入宫廷的贵族所穿的。洛赞为路易十四、十五两朝的幸臣。此处所用三典故,系泛指法国18世纪的轻浮佻的习气。
[6]萨福为公元前7世纪至前6世纪时希腊女诗人,相传其私生活极为风流。
[7]丝带为得最低级荣誉团勋章的标识,紫色的属于大学院(即教育界)范围的,男子系于左衣襟上角的纽孔内,女子则佩于胸前。
[8]酸咸菜为德国的名菜,借作德国人的诨号。
[9]作家的继承人于作家死后仍可享有著作权若干年(年限由各国法律规定),满期后即无所谓版权,出版家均可自由翻印,等于公共产业。
[10]蒙特斯庞夫人有宠于路易十四,得力于洛赞侯爵;洛赞乃嘱蒙特斯庞代向路易要求炮兵总监之职。此处谓洛赞在朝中弄权窃柄,出入宫闱。
[11]豪普特曼与祖德尔曼均为近代德国小说家兼剧作家。李伯曼为近代德国画家,地位相当于法国之玛奈。达维特·施特劳斯为19世纪德国神学家,以倡导耶稣仅能称为哲学家之说有名于世。约翰·施特劳斯为19世纪奥国作曲家,以轻快的圆舞曲著称。理查德·施特劳斯为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期的德国最大的作曲家。
[12]近代音乐之和声,除常用四度五度和弦之外,亦多用七度九度;故此处讥人侈言七度九度为表示自己懂得近代音乐。
[13]典出莫里哀喜剧《非做不可的医生》。史迦那兰冒充医生,至病家诊病,知主人不懂拉丁文,乃信口胡诌,首四字纯出杜撰;后数字则从初级拉丁课本上随意拾缀而来,根本不成句,无意义可言。见原剧第二幕第四场。此典在法国已为家喻户晓之成语。“你懂拉丁文吗?”一语,常为讹诈外行之意。
[14]安东·鲁宾斯坦为19世纪俄国钢琴家兼作曲家,帕岱莱夫斯基为近代波兰钢琴家兼作曲家、政治家。
[15]以上各曲均为贝多芬作品。《升C小调四重奏》为一首痛苦的诗歌。《第九交响曲》的第三章柔板,富于恬淡隐忍,虔敬和平的情调。关于《第五交响曲》(俗称《命运交响曲》)开始第一句,贝多芬曾言:“命运就是这样来敲门的。”
[16]《英雄的一生》是理查德·施特劳斯的交响诗。
[17]19世纪的奥芬巴赫(原籍德国,后入法国籍)以所作喜歌剧红极一时,实则仅为第二三流作家。
[18]《欢乐颂》系指贝多芬《第九交响曲》中最后一章合唱,歌词为德国诗人席勒原作。
[19]莫里哀的喜剧《醉心贵族的小市民》写一个鄙俗的市侩姚尔邓想学做贵族,请了音乐教师、舞蹈教师、哲学教师来教育自己。此处所引系第二幕第四场姚尔邓与哲学教师的对白的节略。
[20]西赛罗为公元前一世纪罗马帝国时代的大演说家,大文豪。其选集为今法国中学生读拉丁文时必修之书。
[21]拉莫(1683—1764)与库伯兰(1668—1732)均为法国作曲家,但其真正的价值直至19世纪末20世纪初方始被人赏识。近代法国音乐家如德彪西,如拉威尔,均尊奉前二人为法国音乐的创始者。
[22]连续派与交错派即横读派与直读派,亦即对位派与和声派。
[23]14、15两世纪文艺复兴时代,法—比学派在音乐史上极为重要,16世纪的法国音乐尤其盛极一时。但这种情形直至20世纪初年方被学者逐渐发现,向世人披露。
[24]此系指赛查·弗兰克,生于比利时而久居巴黎,终入法国籍,为19世纪最大作曲家之一,对近代法国音乐之再生运动极有影响。
[26]古诺(1818—1893),对法国近代歌剧的创立极有贡献,但并非第一流的作曲家,最著名的作品即下文提到的《浮士德》。
[27]马斯内(1842—1912),为法国歌剧作家,其作品偏于甜俗、做作,缺乏真情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