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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场（第4页）

好的，你要我发无论什么誓都可以。

勃特拉姆　他可以什么都不顾，真是个没有救药的狗才！

臣甲

您弄错了，爵爷；这位是赫赫有名的军事专家帕洛先生，这是他自己亲口说的，在他的领结里藏着全部战略，在他的刀鞘里安放着浑身的武艺。

臣乙

我从此再不相信一个把他的剑擦得雪亮的人；我也再不相信一个穿束得整整齐齐的人，会有什么真才实学。

军士甲

好，你的话已经记下来了。

帕洛

我刚才说的是五六千匹马，或者大约这个数目，我说的是真话，记下来吧，我说的是真话。

臣甲

他说的这个数目，倒有八九分真。

勃特拉姆　他现在所说的真话，比假话还要可恶。

帕洛

请您记好了，我说那些军官们都像叫花子。

军士甲

好，那也记下了。

帕洛

谢谢您啦。真话就是真话，这些家伙都是寒伧得不成样子的。

军士甲

“问他步兵有多少人数。”你怎么回答？

帕洛

你们要是放我活命，我一定不说诳话。让我看：史卑里奥，一百五十人；西巴斯衰，一百五十人；戈兰勃斯，一百五十人；约克斯，一百五十人；吉尔衰，戈斯谟，洛独威克，葛拉替，各二百五十人；我自己所带的一队，还有契托弗，伏蒙特，本替，各二百五十人：一共算起来，好的歹的并在一起，还不到一万五千人，其中的半数连他们自己外套上的雪都不敢挥掉，因为他们唯恐身子摇了一摇，就会像朽木一样倒塌下来。

勃特拉姆　这个人应当把他怎样处治才好？

臣甲

我看不必，我们应该谢谢他。问他我这个人怎样，公爵对我信任不信任。

军士甲

好，我已经把你的话记下来了。“问他公爵营里有没有一个法国人名叫杜曼大尉的；公爵对他的信用如何；他的勇气如何，为人是否正直，军事方面的才能怎样；假如用重金贿赂他，能不能诱他背叛。”你怎么回答？你所知道的怎样？

帕洛

请您一条一条问我，让我逐一回答。

军士甲

你认识这个杜曼大尉吗？

帕洛

我认识他，他本来是巴黎一家木匠铺里的徒弟，因为把市长家里的一个不知人事的傻丫头弄大了肚皮，给他的师父一顿打赶了出来。（甲举手欲打）

勃特拉姆　且慢，不要打他；他的脑袋免不了要给一爿瓦掉下来把它碰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