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惨白着脸,唇色白得发青,呼吸虚弱得几乎看不见…
脖子上,是一层厚厚的纱布。
想到她居然为了去见言北陌,不惜以瓷片自尽,他就忍不住想伸手触碰她的伤。
然而指尖才刚触碰到纱布,他的手就像触电那般收了回来。
「你,当真这么爱他?」
床上的人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往日躲他骂他时的生息。
言君诺忽然感觉心脏位置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困难不已…
画面一转。
秋风萧瑟,满树黄叶。
项知乐的脖子留下了一条触目惊心丶还未褪尽的伤痕。
每次看到言君诺时,眼底除了惧意以及恨意,再无其他。
「言君诺,你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嗜血又变态的恶魔,你最好现在杀了我,否则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熟悉的噬心感再度袭来。
言君诺喉间一甜,忍不住在她面前吐出了一口鲜血。
项知乐冷笑一声,眼底厌恶真切,恨意翻涌。
「你不用惺惺作态装可怜了,没用的。」
胸臆泛起一阵陌生的惊悸,他猛然睁眼。
四周只有昏黄的烛光。
几个军医横七竖八的倒在了桌前。
他的左手被一只小手紧紧的握着。
转头看去。
一个小小的人趴在床边,一身男装,头上的男子发髻甚至还没来得及打散,就这样满脸疲惫的握着他的左手睡着了,鬓边几缕碎发覆在了她肤细如白瓷的左脸上。
他缓缓探出右手,想要撩起她鬓边的碎发。
脑子里忽然浮现了她那双恨意翻涌的狐眼。
即将触碰到她脸颊的手,生生顿住了。
那个梦,好真实…
那种噬心之感,也很真实。
难道,这是预示着未来?
左手手腕位置一阵温凉光滑的触感传来。
他的视线移到了与她手腕相贴的那只通透的飘花手镯上。
他记得这只手镯。
是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当时他并不打算买下这只手镯。
但是,那个递上手镯的人说,手镯圆润饱满,寓意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