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为人,容貌模样全变,她的亲人还会认她吗?
忽然门从里面打开,养父母看到她,竟然不是惊讶,而是惊喜。
“阿朱,是你吗?”
“阿朱,你回来了。”
她低头看去,自己还穿着繁复的古装,并不是上辈子的样子,但是他们不仅认出了她,还没有半点质疑。
养母抱着她,询问她近况如何。她依在养母的身上,说自己一切都好,身子好了不说,还嫁了人。
当养母问她嫁的是什么人,她张了张嘴,正欲说出慕寒时的名字,却见对方从门内走出来。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慕寒时站在养母身后,平静的眼神中,似乎有种说不上来的疯感,那看着她的目光渐起变化,危险而充满侵略。
“你这孩子,怎么连你哥哥也不认识了?”养母见她发呆,笑着提醒她。
她骇然,一下子惊醒过来。
绣金的红纱帐,满眼的喜庆,让她一时回不过神。
脑子清明之后,目光从帐内到帐外一环顾,不见慕寒时的身影,伸手往外侧的被窝里摸去,触手没有温热气。
夏蝉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侍候,不必她问,便告知慕寒时已起一个时辰有余。
“王爷吩咐了,让奴婢等不要叫醒王妃,只管等王妃自己醒来。”
如果以后都这样,她想睡到几时就几时,那么这婚结的倒也不错。
但按照规矩,她今日应该进宫。
一是长兄为父,她这个新过门的弟媳要去给大伯子敬茶。二是她是被赐的婚,以臣妇之名也要去向君王谢恩。
“什么时辰了?”她心里纳闷着,随口问夏蝉。
夏蝉扶她起床,猛不丁看到她微敞的衣襟内令人无限遐想的痕迹,立马面红耳赤,不敢与她对视,小声地回着,“辰时三刻了。”
她没说什么,心道这确实有点晚了。
端坐镜前时,她看着镜子里的美人,怔了一怔。
分明是一样的眉眼五官,不过是一宿的时光而已,却添了几许瑰丽的风情,艳色中带出惑人的媚气。
思绪瞬间失了控制,回顾着昨夜里的种种,那种与人深入的接触,陌生而新奇,是她两辈子都未想过的体验。
她明显能感觉到对方一开始的急切,以及后来的克制。
梳子落在头皮上的力道发生了变化,她因为沉浸回忆而失焦的眼睛清明起来,并不意外在镜子里看到一张俊美的脸。
这张脸不同于以往人前的清冷,人后的疯癫,像是日照雪岭,染了一层红光。
那修长如竹的手执着镶宝石的檀木梳,一下一下地给她梳着发。
她尽力让自己神色如常,木着艳色的脸,“今日不是要进宫吗?眼下这个时辰了,会不会太晚?”
“不晚。”慕寒时微抬着眼皮,望着镜子里的美人,“皇兄不太讲究繁文缛节,也会体谅我们昨日太过劳累。”
劳累两个字,险些让沈青绿没绷住脸。
她不无隐晦地想着,长夜漫漫的,就来了那么一次,也能算劳累吗?
慕寒时一直关注着她,自是不会错过她神情间任何细微的表情。
她方才似乎撇了撇嘴,是有什么不满吗?
“可是不累?”
耳畔喷来温热气息,让她下意识别开一些。
男人哪,不管是今的还是古的,或多或少都不喜欢被人质疑某方面的能力。
还以为这个疯子与众不同,没想到也不能免俗。
她眉眼一弯,装作娇羞的模样,“我很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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