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隨船的两个火儿,则是从人牙子那买来的,年岁不大。
他们三人就住在船上,隨时待命。
交代完,刘靖侧坐在车辕上,李松轻轻挥舞著鞭子,赶著牛车朝家行去。
回到宅院里,一股煤味儿扑鼻而来。
原本平整的黄土院子,此刻都被染黑,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晾晒的蜂窝煤。
待到卸完粮食,餵了牛,刘靖將李松等人招呼过来。
眾人围成一团,等待他发话。
刘靖轻笑道:“这段时日辛苦弟兄们了,稍后一人发三贯钱,拿去吃酒瀟洒。”
其中一人挠头道:“刘大哥太客气了,俺们辛苦个甚,做这玩意儿可比提刀轻鬆多了,就是时间久了有些无趣。”
確实,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牙兵,让他们做工,著实有些不习惯。
刘靖点点头:“先前是不得已,眼下买卖已经走上正轨,再让诸位弟兄做工,確实有些屈才了。明日我去一趟山上,带些逃户回来接替你们。”
李松一愣:“刘大哥,你要把俺们送回山上?”
“刘大哥,俺觉著做工也没什么不好。”
“对对对,做工挺好。”
“……”
一听要让他们回山上,这帮魏博牙兵顿时急了。
下了山的人,谁还想回山上?
尤其是李松,跟著刘靖去了一趟润州,更加不想回去了。
刘靖抬起手,眾人顿时闭上嘴。
待到重归安静后,他解释道:“诸位弟兄误会了,往后你们不需做工,只需隨船护送货物便可。”
“原来如此。”
闻言,眾人不由鬆了口气。
刘靖继续说道:“亲兄弟明算帐,我不会让弟兄们白干,食宿全包,往后每人每月一贯的工钱,可否?”
“刘大哥说给多少就多少。”
李松大手一挥,豪迈道。
见眾人纷纷应允,刘靖拎出一个竹筐开始发钱。
每人三贯。
拿到钱后,其中三个一脸淫笑,勾肩搭背的出门了。
都是男人,用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去干甚。
至於李松,则招呼剩下的弟兄开始赌钱。
刘靖並未阻止,而是叮嘱道:“玩归玩,莫要伤了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