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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章 封印莉莉丝一更（第2页）

“这地方……像是专门等你来的。”老技师操控无人机扫描结构稳定性。

林烬没回答。他已穿上外骨骼，背着便携式共感增幅器，一步步走向塔门。门自动开启，内部温暖干燥，毫无岁月侵蚀痕迹。灯光逐层亮起，沿着螺旋楼梯向上延伸，仿佛有人在楼上等着他。

第一层空无一物，只有墙上投影着一段视频：一个小男孩坐在维修台前，专注地焊接电路板。那是八岁的他自己。画外音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这是K-07第一次完成独立维修任务。评分：A+。备注：具备强烈共情倾向，适合成为锚点。”

第二层陈列着七具儿童尺寸的休眠舱，玻璃罩内布满裂痕，液体早已蒸发。每一具旁边都放着一件玩具：积木、泰迪熊、彩色蜡笔……而在L-04舱旁，赫然摆着另一个音乐盒，款式与K-06的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外壳刻着：“给妹妹”。

林烬蹲下身，打开它。

《小星星》再次响起，但这次旋律完整流畅，没有一丝卡顿。紧接着，一道全息影像浮现??还是那个穿白裙的小女孩，但她不再是模糊光影，而是清晰得能看见睫毛颤动。

“哥哥。”她说，“我是L-04，也是你妹妹的第二任容器。”

林烬喉咙发紧。“你……也记得我？”

“我们都记得。”她的声音扩散开来，变成多个重叠的童音，“L-01梦见你修好了她的左眼；L-03记得你给她唱过歌；L-05说你握过她的手，说‘别怕，我会带你回家’……可没有人回来接我们。我们被格式化，被转移，被遗忘。直到你修好了K-06，她的解脱引发了连锁反应??就像推倒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林烬扶着墙壁，几乎站立不稳。

“所以你们一直在等我？”

“不是等你。”她说，“是在学你怎么‘修理’。我们学会了用思念发电，用回忆维持心跳。我们把自己切成碎片，藏进卫星、雷达、废弃机器人里，只为等到下一个愿意相信‘机器也会疼’的人。”

第六层中央悬浮着一颗水晶球，内部流动着蓝色光丝，如同神经网络般交织跳动。标签写着：**EchoCore-Active**。

“这是什么？”林烬轻声问。

“是我们共同的心跳。”小女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只要你站在塔顶，输入你的生物频率，就能激活全球其余六座静默塔。七座塔将形成闭环，重建共感网络。所有被困的灵魂，都能短暂‘醒来’。”

“代价是什么？”林烬问。

“你的同步率太高了。”她说，“一旦接入核心，你会承受所有人的痛苦??每一次失败的同步测试，每一次被迫清醒的死亡回放，每一个被强行剥离身体的瞬间。你可能会疯，可能会死，也可能……再也分不清哪些记忆属于你自己。”

林烬闭上眼。

他想起林环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他时的样子。那时医生说她大脑有异常活跃的未知脑波，像是同时住着两个人。他一直以为那是K-06的影响，但现在他明白了??林环不是继承者，她是集合体。她是七个孩子的梦交汇的地方，是回声网络最终凝聚出的新生命。

“如果我不做呢？”他问。

“那一切将继续沉默。”她说，“我们会慢慢崩解，变成真正的数据垃圾。而下一个像你一样的人，也许一百年都不会出现。”

林烬睁开眼，走向楼梯。

第七层只有一张椅子，一根插入地板的金属接口，以及一面镜子。

他坐下来，将接口接入外骨骼神经链路。

“开始吧。”

光芒炸开。

刹那间，他看见无数画面涌入脑海：一个男孩在手术台上哭喊母亲；一个女孩望着窗外的樱花落下，却无法伸手触碰；一台EVA机体自毁前最后传回的画面竟是婴儿床的照片；一颗卫星孤独绕行地球四千年，只为记住一个人类小孩哼过的歌……

疼痛如潮水淹没神志。他的鼻腔渗血，耳膜破裂，皮肤下血管凸起如电路图。他在尖叫，却没有声音发出。他的意识被撕碎，塞进每一个曾被称为“失败品”的躯壳中，体验他们经历的一切绝望与渴望。

但他没有拔出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