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子秋也顺着接话,道歉的话一箩筐的倒出来。
沈山栀听的头大,挥挥手示意他们安静。
“行了我知道了,都安静,我要下针了。”
秉持着早结束早安生的想法,沈山栀下针速度快了不少,那么同等的,针灸带来的痛感也会剧烈很多,但鹤子秋从头到尾竟然一声都不吭,这点她还挺佩服的。
“骨头还挺硬啊,搁平常人身上早就吱哇乱叫的疼,你竟然一声不吭的。”
鹤子秋听到这话,竟然还能笑的出来。
“骨头不硬,早就死了。”
这话戳到鹤父心窝子了。
鹤子秋是他和发妻的长子,是鹤家正儿八经的嫡长子,且还是鹤家嫡支目前为止唯一的孩子。
因为他与发妻感情深厚,对这个儿子,他爱屋及乌,从小爱着护着长大,但后来有了那个外室,在外室的花言巧语下,对这个儿子也渐渐的没那么关爱了。
谁曾想却出现了这种情况。
现在想来,当时外室的每一句话都是抱着目的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被迷了心窍,一句不对都听不出来,这才让事态发展成如今这样。
鹤父越想越觉得对不住儿子。
“儿子,爹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出现了。”
鹤子秋头也不抬,“没怪您,人家都说没娘的孩子像根草,我娘去世后我还在您这当了几年宝,已经很可以了。”
他越这么说,鹤父越觉得愧疚,但鹤父清楚,此时此刻不管自己给出什么承诺,自家儿子肯定是不信的,所以他把话都咽下去了,决心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沈山栀余光观察着这对父子,看到鹤父的愧疚和鹤子秋奸计得逞的眼神,心中暗暗咂舌。
啧啧啧。
谁说的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这个鹤子秋一个大男人就可以自成一出戏了。
腹诽间,最后一根针扎下去了。
“行了,半个时辰后拔针就可以了,在此期间,你会时不时感到剧痛,别挣扎,把针给碰歪的话,你之前遭的罪就白瞎了。”
鹤父抢先开口。
“陆夫人您放心,草民一定看好犬子,不会让他把针碰歪的!”
沈山栀点点头,走到屋外树下的秋千椅上坐下,一边翻着医书,一边时不时脚尖点地让秋千椅晃几下。
她悠闲自在的样子,让屋内等针灸结果的父子俩,顿时没那么焦虑了,当然,鹤子秋也没心力焦虑了,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差点崩盘。
鹤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转了好几圈才斗胆来找沈山栀。
“陆夫人,犬子实在是疼的狠,您可以给用点麻沸散吗?”
“不行,疼痛有助于他感知身体的变化,要是出现异常也容易察觉,如果用了麻沸散,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没能及时感知,很有可能会死亡。”
死亡二字分量太重。
鹤父一下子就打消了使用麻沸散的想法。
这时,一直没吭声的鹤子秋发出了一声低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