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沈山栀捂着耳朵倒回去,那姿势豪放的,把陆道年吓得心都快骤停了,“祖宗诶,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这样倒下去你不疼啊?”
“不疼,困,想睡觉。”
她一头拱到他怀中,声音含含糊糊的,听着可怜兮兮的。
陆道年怜惜极了。
给她捂着耳朵。
“我给你捂耳朵,你睡吧。”
沈山栀哼唧一声当做回应了,在他的安抚下渐入梦乡。
因为前一晚睡得不好,第二天她就起的晚了,好不容易打起精神洗了漱坐在软榻上醒盹,就有人来传话了。
“咚咚咚。”
“夫人,隔壁鹤公子来道歉了。”
沈山栀倚着墙,长叹一口气,“真的是,晚上不消停,白天还不放过我,哎呀!烦人啊!”
喊归喊,该出面还是得出面,她满脸倦怠的让香桃把人带去会客厅,自己做了好一会心理准备,确定自己的表情不会太恶劣才出去。
她一出现,鹤子秋就扬起笑脸。
“陆夫人,我来道歉了,为昨天的冒犯,和昨晚上的惊扰,前者我可以改,但后者要改很难,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搬到这边的,如若接下来还有惊扰,请海涵。”
鹤子秋话说的漂亮,但沈山栀还是笑不出来,勉强牵起的嘴角疏离感满满。
“被吵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时的暴躁,可不是你这么一句海涵可以消解的,你有时间来我这说这些漂亮话,倒不如把毒药给断了。”
“看你这面色,是长期摄入微量毒药造成的,再吃下去,不需要一年半载,最多两个月,你家就得挂白幡了。”
鹤子秋面色一僵。
“长期中毒?”
他是有头疼的毛病的,当年从马上摔下来就有的。
一直以为是后遗症,这些年大夫看遍了,各种方子也吃了不少,没好转也就算了,还加重到现在连个好觉都睡不了,迫不得已才搬到这个身处繁华但又带几分僻静的地方养病。
沈山栀往椅背上一靠,微微把裙摆一提,利索的翘了个二郎腿。
“我看你不是没心眼的人,来之前应该调查清楚住在周围的人都是谁了吧,那你肯定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在医学方面上,我从来不胡说八道。”
“你信我,就去找个信得过的大夫好好查查自己入口的每一样东西,或者随身的物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身边人。”
“信不过的话,于我而言也没什么。”
要不是看不过眼一个人的身体被这样糟践,她才不会开这个口呢。
鹤子秋起身,正儿八经的给她鞠躬。
“多谢陆夫人提醒,我会好好检查一下的。”
好好检查四个字咬了重音,透出丝丝阴鸷,站在他身后的小厮一瞬间觉得自己完了,果不其然,回到府邸后,鹤子秋突然发作,一脚踹断他的腿。
看着他躺在地上哀嚎的样子,表情充满阴霾。
“能接触到我的药和我的贴身物件且不被怀疑的只有你,今天你把一切全盘托出,我就给你留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