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得。”
“你记得那些证据吗?齐家是因为内贼,才落得那个下场的。”
她把重音落在内贼二字上。
香桃倏地瞪大眼睛,声音下意识放轻。
“您是说齐温武……哦不,齐温武一家是内贼?”
沈山栀沉思了一下,“我觉得齐温武爹娘倒是没嫌疑,主要是齐温武。”
齐温武爹娘看着凶巴巴很没良心的样子,但其实这种人只能平时做点小恶,比如骂骂人为难为难人这样,至于把一个官家陷害至死,是做不到的。
所以齐温武嫌疑非常大。
香桃抿了抿唇。
“齐温武真的有问题吗?他看着对齐霖羡很好。”
“要是真的好,齐霖羡住他家这么几个月,不可能到现在都把那些证据缝死在自己里衣上。”
人信任依赖一个人的表现就是把自己的一切掏出来给人看,报仇这么大的事情,是不可能瞒的住的。
香桃恍然大悟。
“夫人您说的有道理,啧,真是没想到,看着人模人样的,心里黑成渣了。”
沈山栀倒是没什么感慨的。
“人嘛,表里如一我觉得才是奇迹。”
沈山栀这波反嘲讽,香桃给满分。
一直安静站在沈山栀另一边的清欢,轻飘飘的看了香桃一眼,“现在知道人心险恶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
沈山栀莞尔一笑。
“你俩啊,有时候看着关系挺好,有时候却这么不对付,还真是奇怪。”
清欢不以为意,“没什么好奇怪的,聪明人跟笨人总是没什么话题的,你说是吧,笨人香桃。”
说人笨也就算了,还带点名的。
香桃当场就想给人一个厉害瞧瞧,但袖子刚挽起来,就被沈山栀阻止。
“好了好了,别闹,这边看的差不多了,我今天出门还想买点润肤露,听云梦说西都新开了一家胭脂店,其中的一款润肤露一上架就时常卖断货,咱现在赶紧过去,希望还有。”
当时云梦一提,沈山栀就想去了,但琐事缠身,到现在才腾出时间。
她都开口了,香桃和清欢肯定不会再闹,一行人行动迅速的朝胭脂店去,齐温武看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眸光一闪,一边给齐霖羡拧帕子,一边温声询问。
“小羡,你刚刚跟沈大夫说什么呢?是说叔的事吗?”他叹气,“哥知道你心里一直接受不了叔婶的去世,但斯人已逝,你一直困在过去的时光里,对自己很不好。”
齐霖羡垂着的眼睫微颤,下一秒抬眼看齐温武,眼中没有多余的情绪。
“哥你想多,我现在只是一个连行动都困难的废人罢了,能做什么呢?什么也做不了,我刚刚也只是跟沈大夫解释一下我现在很安分,希望她不要因为我爹的事情,不给我治病了。”
一听这话,齐温武心中就松了一口气。
“怎么这么想呢,听说沈大夫可是一个非常爱民的大夫,肯定不会因为那点事儿,就不给你看病的。”
齐霖羡弯唇一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