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栀坐在齐霖羡床边,不眠不休守了一夜的齐温武站在床的另一边,熬的满是红血丝的眼,充满期待的看着她。
她被看的头皮发麻。
“你实在不行看看你弟吧,这样一直盯着我,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齐温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紧张嘛,今天百草堂开门有病人上门了,我才知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大夫,我们真是运气好,碰上您给我弟瞧病,要不然我弟现在就危险了。”
他是不懂医,但他懂血流多了不好。
当时齐霖羡上半身都是脑袋上流出来的血,那么多,肯定可危急了,所以自己当时没想那么多,直接带着人往西都最好的医馆百草堂赶。
没想到本来已经打烊了的百草堂不仅给进给治,还碰上沈大夫坐镇。
“也不全是我们医术的原因,更多的是病人自己身体素质不错,求生欲也高。”
“诶,才不是呢,求生欲再高,体质再好的人,受伤生病的时候没有大夫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我觉得百草堂真的是卧虎藏龙啊,一开始给我弟诊治的,现在想想,穿的只是药童的衣服,一个药童就有那等本事,百草堂好!”
药童?
想来是傅云。
这样看来,傅云的天赋比自己想的好,但再好也无用了,无缘也无分。
沈山栀收回发散的思绪,没有搭齐温武的话,把目光投向齐霖羡,“你现在感觉如何?”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不仅需要大夫把脉看面色什么的,也需要病人自己讲述感受。
齐霖羡仔细感受了一下,声音虚弱的开口。
“浑身无力,晕得很,疼倒是没那么明显了。”
也许是昨天体会到更疼的了,所以现在他的耐痛力高了不少,对脑袋上绵密的痛感表示还能接受。
沈山栀思索了一下。
“流那么多血,还闹震**了,眩晕无力是正常的,我给你开点补气血的药,喝几顿看看效果。”
她说着接过香桃递来的纸笔,斟酌着开方子。
一张方子还没写完,齐霖羡先忍不住开口了。
“你是陆夫人,应该查出来我是谁了吧?我爹绝对是冤枉的,您可不可以帮帮我!”
“情绪控制一下,这里是医馆,只聊伤病,其他的事情……”
沈山栀顿了一下,抬头看他一眼,“其他事情,就在其他场合说。”
齐霖羡自从家道中落后,经常遇到落井下石的人,一个个说的话就像刀子,直往他心窝子里戳,甚至还嫌戳的不够狠。
可是自己现在想说,倾听对象却拒绝了。
他纠结了一下,还是听从了她的话,打算等好一点可以离开这个后再找个机会说。
这个机会还来的挺快的,他身体好,在这呆了几天就可以下床缓慢走动了,因此等沈山栀再来,他马上要求人去后头的大夫休息室聊一聊。
沈山栀静静看了他一会,半晌才点头。
到了屋内,她率先坐下。
“说吧,你想说什么?”
齐霖羡小心的坐下,调整了好一会呼吸,才把痛感压下去,“我没有其他目的,我只想您帮我为我父亲洗刷冤屈。”
“我父亲被逼死了,但我不想后人提起他,都说他是个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