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吧。”
“陆夫人,朕听说你这一趟出行,又整治了不少疑难杂症,救了不少人的性命啊。”
“是不是啊你们夫妻俩,一个奋战沙场保家卫国,一个行走人世救病救难,当真是功德厚重啊,朕要是给陆将军赐婚的话,倒显得朕破坏了你们的夫妻感情了。”
沈山栀微微躬身回话。
“圣上言重了。”
比起沈山栀的端庄,陆道年倒显得无法无天了,只见他直接开口,“我只想有我媳妇这么一个枕边人,圣上您别给我赐婚了,要不然和您说的那样,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了!”
沈山栀借着长裙的遮掩,狠狠地给了陆道年脚面一下。
咬着后槽牙嘴唇不动的用只有他俩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说话,“陆道年,你还真是不怕死啊!”
陆道年却像是压根没感受到疼一样,继续对着齐故渊叭叭。
“而且我觉得安宁王府上下都不是什么善茬,就像这次,您连口头答应都没呢,他们就对外大肆宣传您要赐婚了,简直是不把您的意思当回事。”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但是……
齐故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朕怎么感觉你是在煽风点火啊?”
“不,起只是在陈述事实。”
沈山栀对齐故渊不熟悉,对他的帝王滤镜很重,老觉得陆道年这话冒犯到他了,脑子飞速运转思考着说点什么才可以挽救局面,但没想到,齐故渊突然笑出声。
“你小子,还以为你做了将军,娶了妻子后会稳重一些,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混不吝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怕被有心人听到反将你一军。”
陆道年一脸无所畏惧。
“我是坚定的唯君主义,只要您可以安安稳稳的坐在帝位之上,其他人对我而言什么都不是,哦不对,家里人也很重要,可以影响到我。”
“行了,不用跟朕明里暗里表对你媳妇的爱意了,朕不会给你赐婚的,现在不会,未来也不会,因为你父亲在世时,跟朕私下小酌过一次,大概是什么时候呢?”
齐故渊思索了一下。
“好像是一次很危险的战争结束后,那时朕问他想要什么奖赏,他说想给他的儿子们要一份自由,一份可以支配自己生活的自由。”
自古以来,帝王最喜欢用的牵制臣子的方法都是赐婚,而且圣命不可违,最终一对对男女,只能成为权势争斗中的牺牲品。
陆道年没想到他爹给他留了这么个大礼,当即对齐故渊行礼。
“多谢圣上恩典!”
“您继续在这吹风透气,我要带着我媳妇进去吃好吃的了我刚才都瞧见有大虾了,我媳妇就爱那一口!”
齐故渊哑然失笑,作势要打他,他拉着沈山栀连忙离开。
宴会中的氛围,还维持着沈山栀被陆道年拉走时感觉,但沈山栀此时心境大变,对谁都噙着三分笑意,云梦知道她这是有好消息了,故意抬了点声音问她。
“怎么回事啊山栀姐,怎么出去一趟还高兴了呢?”
“没,就是刚刚碰见圣上了,聊了几句。”
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转头就碰上圣上能聊什么,当然是聊那件事啊,而她聊完后高兴,多半是因为赐婚的事情是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