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栀拍拍他的腿。
“放松点,要上药包扎了。”
“这些线是特制的,不需要拔出来,会自行和皮肤融在一起。”
此话一出,伤员和金素月都松了一口气,金素月凑的更近一点,开始问其他问题,“那在缝合的时候,会不会出现消毒没消好,针孔溃烂的情况下?”
“你都说了是消毒没消好了,那样肯定会出现溃烂的,但是我这些针线都是专用的,每次用完消毒后就会泡在特制的**里。”
“这种**也具有消毒作用,可以有效抑制针孔和线拉扯可能造成的溃烂。”
“但你要切记,这些**也要定期更换。”
长时间不更换,好好的消毒**,很容易就变成细菌培养皿,到时候细菌转移到人身上,指不定要变成多可怕的病症。
金素月乖巧认真的点头。
“我记住了师傅!”
第一次被喊师傅,沈山栀还有些不喜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喊的是自己,说了一句乖,就开始讲解下一个知识点。
就这样,一边救人一边讲解,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
把金素月送回她自己的住处后,沈山栀也在常天的互送下,走在了回宅院的路上,更深露重,寒风萧瑟,常天不止一次提出让她坐马车,她却每次都拒绝了。
“在风里走走才好清醒。”
清醒?
“夫人是认为收金素月为徒是不清醒的吗?我也觉得是的,这么久以来,我从来没听将军说过您要收徒,结果今天却冷不丁收了一个徒弟,实在是令人费解。”
沈山栀摇头。
“收金素月为徒,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
其实经过深思熟虑的不是收金素月为徒弟,而是要收徒这件事,如果被问起什么时候开始思考的,那可能是知道陆道年失忆的那一刻起吧。
好好的一个人,因为不可控的创伤失去了记忆,即使陆道年表现得多么正常从容,但身为他的枕边人,她还是可以感受到他的不安的。
她在安抚他的同时,也开始将自己带入了失忆的角度。
爱情、亲情和友情,并不会因为自己失忆,离自己而去,可是自己多年以来积累下来的医术却会。
她也因此萌生了强烈的想法,就是赶紧找个徒弟,把自己一身本领全传下去,这样即使自己哪一天出了意外,自己的医术却还可以在世上救人。
“常天,你只需要记得,金素月从今天开始,就是我承认的徒弟,你不能对她不友好。”
常天恭敬低头。
“是。”
……
沈山栀坐在偌大的屋子里,地龙烧的火热,屋里暖洋洋的,很适合睡觉,但她就是睡不着。
她很清楚自己睡不着是因为什么,但她也明白,自己今天可能是等不回陆道年了,所以她从空间里捞出了一只小兔崽子,抱在怀里抚摸打发时间。
巴掌大的小兔子被摸得肚皮都翻出来了,这要主动迎合一下,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就在空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