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应该让你照照镜子看看现在的自己,看见了你就知道你这句话多没有说服力了。”
这位病人不只是脸色苍白,就连唇色都淡的很,说话气若游丝的,任谁看了她这幅模样都会断言她命不久矣,但偏偏只有她自己不那么认为。
哪怕沈山栀都那么说,她还是固执的拒绝看病。
小孩子不懂弯弯绕绕,她只知道自家娘亲很难受却不看病,急得当场掉起了金豆豆,“娘亲看病,看病!”
她娘瞧着她,也跟着落了泪。
“囡囡对不起……”
沈山栀蹙眉打断这母女俩的煽情,“行了,人还在呢就在这哭丧。”语罢,她强制性拉过病人的手把脉。
因为病人不配合,脉象起伏不定,一时之间根本无法确定最终情况,沈山栀一气之下拔高语调。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可以治病非不治,非得闹,一定得闹到自己垂死,闺女小小年纪无人可依,无家可归你才高兴是不是?”
病人着实没见过这样的大夫,一下子愣住了,沈山栀抓住这个空挡沉下心给人把脉。
这次脉象很准确,病人就是因为长期饥一顿饱一顿胃受损严重,再加上营养不良,其他器官无法带动身体,这才产生了剧烈的疼痛。
“你运气好,看病看的早,但凡再拖个十天半个月的,铁定治不了了。”
沈山栀在药箱里翻翻找找,翻出来一个非常小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片片黑色的不明切片。
她拈起一片递给病人。
“我接下来要给你针灸,你把这个压在舌头底下,我什么时候让你吞下去你再吞。”
病人有些迟疑,半晌才出声,“医药费很贵吧?”
寻常大夫诊金就要半两银子,急症需要针灸的话,扎一次针就要一两银子,然后再抓抓药什么的,好几两银子就这样出去了。
她现在一穷二白,吃饱都是愁事,怎么可能掏的出那般高昂的医药费。
沈山栀早就料到了她不想治是因为囊中羞涩,现在听到她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心下一松。
“你放心,我是义诊的,来这里第一个病人就是你,这么有缘分,那我就免了你的药费吧,这样一来,你相当于免费治病了。”
免费的?
病人眼睛一亮。
“不唬我?”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山栀说完转身招呼陆道年过来,“我对你而言是生面孔,但陆将军就不是生面孔了吧?我是他的妻子,他带军驻扎在这里守护百姓,我身为他的妻子,自然不可能拖他后腿的。”
陆道年的名号,在边疆尤其好使。
刚刚还浑身紧绷的病人,在确定了陆道年真的是陆将军后,一下子就松懈下来了。
“对不起啊陆夫人,刚刚是我眼瘸没认出您和陆将军,您见谅啊。”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来,把药含住躺平,我要给你扎针了。”
这次病人非常配合。
沈山栀很快就下了第一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