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们你们自个找个地方坐吧,我昨天没睡好,脑子还在疼,得缓缓。”
喻余闻言扔给她一罐膏药。
“抹在太阳穴上能缓解头疼,不过不是我说,你睡不着该不会是和陆道年吵架了吧?你俩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平日里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怎么难得吵一架还这么凶呢?”
沈山栀也不打算瞒着他们,把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全盘托出。
“我回来后也想了很多,我确实是冲动了。”
唐颂却不觉得她只是冲动问题。
“我们做大夫的,最终的就是辩证,而这一项是需要非常谨慎的,你也不是突然才是大夫,谨慎必然是刻到骨子里了,所以我怀疑你昨天的行为,不是自发的。”
不是自发的?
这是什么意思?
“可是我做出这事的时候,并没有人在侧。”
这也就意味着,没有人指引她做出选择。
喻余明白了唐颂的意思,开口解释,“大师兄的意思是,你很有可能被下蛊了,有一种蛊叫逆心,可让人生性大变,做出以前完全不会去做的事情。”
沈山栀绷紧神经,下意识要给自己把脉,被唐颂阻止。
“蛊虫不是把脉就可以把出来的,来,我给你检查一下。”
沈山栀一边任由他检查,一边碎碎念,“我昨天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中蛊了,可是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就没再怀疑下去。”
“蛊虫要是那么容易被察觉出异样,那就不会成为人人畏惧的诡谲存在了。”
唐颂说着把特制的银针扎进皮肤。
那么长的针,硬生生扎到只剩一个针头在外面,沈山栀看的龇牙咧嘴的,“我感觉都快扎到骨头了,为啥不疼啊?”
“瞧你问的啥问题,咱大师兄什么本事你不知道?不可能让你疼的。”
喻余凑到沈山栀身边,嘴上说的轻松,但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眼中满是严肃。
而结果却是很不好。
唐颂在沈山栀身体里发现了逆心的痕迹。
“还好,看活动痕迹,应该是刚被种下没几天,还算是幼虫,我这边马上给你抓药,我们今天就给它整出来!”
已经在旁边待命很久的香桃,闻言马上紧盯着唐颂,他一把药方写好,她就马上拿着药方去药房抓药。
为了确保自家主子可以以最快的速度喝上药,她特地弄了个小药炉守在沈山栀身边煎,扇风的样子严肃的像是在做什么实验。
沈山栀歪着脑袋看她。
“你别太紧张,我师兄说了,不是什么大事,今天就可以处理好。”
香桃没抬头看沈山栀,而是抽泣了一声,抹了抹眼角,“怎么可能不紧张,我天天跟着您,可是您还是被下蛊了,都是我的失责!”
沈山栀轻叹。
“和你真的没有关系,我从来到西都起,就知道自己的处境不会太安全,而且蛊虫这种东西,就一点点大,有的甚至不需要入口,只是接触到就会入体,是防不胜防的。”
她微微后仰,脖子正好搁在椅背上,眼睛看着房梁,喃喃道。
“防不胜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