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栀:……
这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两人什么时候这么傻了?
算了算了,再傻还能丢了不成,洗洗还能要。
她无奈的叹气,“咱先回去吧,这边估计还要闹好一会。”
她说着去挽陆道年的手招呼喻余离开,谁知走出去没几步路,就被一个形容憔悴的妇女拦住去路,她仓惶后退目光警惕,妇女却没有伤她之心,扑通一声就跪下。
“求求您救救我家孩子,我听说前几日您去看了那些发癫的人,也是您一下子指出了他们的病因,您肯定是医术特别好的大夫,求求您帮帮我吧!”
妇女真的走投无路了,她是第一批相信如意饭馆给客官投毒的人,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自家儿子拘在家中,不让他去吃。
一两天还好,儿子还是那个样子,但今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儿子跟个疯子一样在家里打砸,闹着要去如意饭馆吃饭,那副癫狂的样子让她更加确信饭馆有猫腻,既然如此,更不可能妥协放人出去了,那么让他不癫狂的唯一办法,就是彻底断了他的毛病。
沈山栀把妇女搀扶起来。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也没办法。”
“想要痊愈,得靠个人的意志,也就是你家孩子的毅力,他毅力好,死扛着不再去碰那些东西,久而久之就能好,但这个过程非常艰难,人也会比如今憔悴许多,你有可能会心疼,会心软。”
妇女摇头,“再心疼,也不能让他丢了命!”
她虽然没有什么文化,大字不识几个,但她明白孰轻孰重。
如果这么放任不管,这孩子大概率就彻底没了,好死不如赖活!
沈山栀见状,沉思了一下。
“你这么坚定的话,我这里确实有一种药,可以暂时压制毒素,但副作用就是会给患者带来极强的痛苦,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使用。”
沈山栀还没神通广大到研究出可以一朝之间,就斩断弊端的药材。
她答应给妇女的药,只是可以在患者身体产生强烈的痛苦同时,在数次刺激下,使患者从身到心都记住,身体疼痛远比精神疼痛更痛苦。
这样一来,患者就会慢慢的排斥精神上的渴求。
可惜这些效果也只是纸上谈兵,沈山栀也没找到人试这个药,不确定临床效果和理论是否一致,她也不愿骗人,如实把这个药的不确定性跟妇女说明白。
妇女还是坚持要给自家儿子试试。
“大夫,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再坏的结果也坏不过死亡不是吗?”
“如果真的会死人呢?”
沈山栀反问,这玩意谁敢保证啊。
毕竟痛死的人也不是没有,如果幸运点,坚持下来,那就算药到病除,可不幸运的人也大有人在,该打的预防针还是要提前说明白才行,省的惹来麻烦。
妇女怔愣了一下,缓慢的眨了几下眼睛,明明也就几秒的功夫,沈山栀却觉得她仿佛在自己面前一瞬间过了好几年,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衰老了不少。
“大夫,我说过,我没有退路了,死在治病途中,总比让他死在自作孽上好。”
反正结果都是死,为什么不搏一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