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被白贞从口中射出的锥子,抵著胸前的残甲,推向远处。
推到后面,竟已是失了神智,昏迷过去。
而那黑色锥子,在飞出一段距离之后,也猛地脱离,朝白贞身边飞去。
凌渡一时间清醒不过来,竟就这么慢慢沉入水中,一直往下沉,沉到水底,一棵大柳树的树干之上。
树干之上,几根分枝,如同几只手一般,就这么接住凌渡整个身子,让他平平稳稳地落在上面。
嫩绿色的柳枝包裹凌渡,隨著河水流动而流动,其中的凌渡,如同熟睡一般。
如果凌渡意识尚且清醒,必然会惊叫出声,这不是小河村尾,那棵大柳树吗?
自己可是在它的身旁苦练了十年的《斩天拔刀术》。
可在这能將整棵树淹没的大水之中,为何这大柳树仍旧矗立在原地,为什么没被冲走。
甚至,它的柳叶,在水下更显翠绿。
如果再一看,原来,这里便是小河村,只是已然被白贞所牵引的大水,所淹没了而已。
有路过的鱼妖盯上了被柳枝包裹的凌渡,那浑身旺盛的气血,贪婪的游来,想要好好饱餐一顿。
只是嫩绿柳枝缠绕之间,那鱼妖瞬间便被吸成乾尸,隨著流水的不断冲刷,碎成粉末,被委弃与河底淤泥之中。
在没有任何人能听到的地方,传来一声无奈又失望的嘆息,隨即,不断流过的水流,似乎改变了方向,托举著晕厥的凌渡,缓缓朝岸上流去。
“凌哥儿。。。。。。。。,凌哥儿!”
凌渡是被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叫醒的。
再一睁眼,一个农家女人,身边跟著一个孩子,正站在他的身边,满脸的担忧。
凌渡还注意到,她和孩子的眼角,都已然红肿一片,面露悲戚之色。
“嫂子?这是怎么了。。。。。。。。,还有狗儿。。。。。。。。,你们这是哭什么?”
这是张伯儿子张大的媳妇,姓王,名红,是个很普通的农家女子。
以前的凌渡,不务正业,至少在村里人看来,是这样的,每天痴迷於练刀,肚子饿了,才上山打些猎物,勉强裹腹。
也就是张伯心善,常常多做些饭,叫他去家中吃上一顿饭。
凌渡从小没少受张伯的照顾,自然认得张伯的家人。
张伯早早做了鰥夫,一个人將儿子张大抚养长大,还给他娶了个媳妇,生了个儿子,叫做狗儿。
而凌渡对张大的称谓,自然是“大哥”,对王红的称呼,自然是“嫂子”。
张伯虽然好心,但凌渡也知道,这位嫂子虽然面上不显,心中还得颇有怨言的。
毕竟庄稼户,生活並不宽裕,一个农妇,自然不愿意无偿接济一个游手好閒的少年。
不过凌渡倒也不会心生怨懟,毕竟,他確实欠了张伯一家很多,她对自己有怨言,也算是正常的。
凌渡揉了揉脑袋,心中疑惑,自己不是被白贞打飞出去了吗?怎么会在此地,他,真的活下来了吗?
还有,为什么嫂子和狗儿,在自己身旁止不住地流泪?
“嫂子,到底发生了什么?”,凌渡赶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