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州一脸懵,朝后边看去,只见刚刚还在与他並肩作战的江湖中人,此刻早已跑得不见踪影。
绝对不是战死的,因为地上连一具尸体都没有。
张坚州瞪大眼睛,暴跳如雷:“你们这群江湖中人,没有一点儿骨气!遇到危险就跑,比野狗都不如!”
凌渡倒是很平静,出村这段时间,他也真正见识到了江湖中人真正的样子。
逐利而来,利尽而散,贪財好色,惜命如金,这便是所谓江湖人的底色。
大多数合格的江湖人,轻功都练的很好。
少数合格的江湖人,轻功练的特別好。
还有一点点合格的江湖人,那就是真的有实力了。
轻功练的不好,就跑出来混江湖,要么是真的有实力,要么就是来送命。
至於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锄强扶弱,那几乎是不存在的。
为了银子,大多数江湖人愿意给大家族干很多见不得人的事。
侠以武犯禁,莫过於此。
说实话,不杀人放火,欺男霸女,在江湖人之中,都算道德君子了。
当然,也有例外,那便是萧乔。
只是萧乔已经死在他的刀下了。
凌渡不再继续多想,只是沉声道:“老张,莫要想那么多了,准备动手!”
张坚州唾骂一句:“等老子出去了,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两个小鬼,化作咱家的养分吧!”,夏公公狞笑著,周身阴气大作,便朝二人攻来。
凌渡和张坚州一左一右,死死抵住了那股阴风。
夏公公放声大笑,又加大几分力道。
二人死咬著牙关,勉强抵住,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站在江南王身旁的王后看著这势均力敌的態势,一时之间,焦急万分,却又瞥见了一旁的端木丞相。
端木丞相正轻抿小酒,与一旁的余玄机谈天说地,看著十分有兴味。
“丞相,为何还不出手?”,王后怒吼道。
端木丞相这才投来诧异的目光,良久,他才说道:“娘娘何必如此焦急,你我都该知道,决定战局的,是天上的那两位,而不是我们这里,不是吗?”
王后一时之间也有些语塞,但见端木丞相一脸不紧不慢的模样,也有些气急。
“明说了吧。”,王后见江南王无心他顾,根本注意不到这里的动静,冷笑道:“你不愿意出手,只不过是在等,等王爷唤醒扬州鼎的一瞬,便出手抢夺,不是吗?”
端木丞相只是笑著看著她,眼角的皱纹更加皱了几分,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端木揆,我也直说了吧!扬州鼎必须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她眼神凛然,死死盯著端木丞相。
“你就是能夺走另一边鱼符,那又如何?你的性命就掌握在我身上,你再这么下去,我就拿你去餵夏太监了!”
端木丞相无奈嘆气,捋一捋鬍子,眼角之中充满了无奈。
“既然娘娘这么说,老夫性命都寄於娘娘身上,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说罢,站起身来,就要出手。
王后眼神之中满是欣慰,终於回心转意了吗?
“端木丞相。”,她的声音软和了些:“您是社稷老臣,事成之后,我必然不会忘了您……”
端木丞相有些无语,忤逆的时候就直呼其名,顺从的时候,就礼敬有加,这是数狗脸的吗?
不过他还是动了,缓缓朝正在与夏公公对拼的二人走去,只留余玄机坐在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