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问得奇怪。
八分赌气,两分盲猜,把今晚压抑的负面情绪用这种语气释放了出来。
明知道不该无理取闹似的将这话问出口,偏偏就像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一样。
周霁禾这才倏然明白。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被他惯坏。
高中毕业以后,她自诩养成的好脾气瞬间成了泡影。
人总是会对自己最信赖的人出言中伤。
木已成舟,再如何后悔,诚然已经来不及。
郁谨南沉下目光,没再言语,转头收拾好了衣服。
拎着收纳包走到门口时,他说:“你知道,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
听到这四个字,周霁禾长呼一口气,仿佛溺水的求生者,拼命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她说。
“但是我自始至终都和别的男人没有过任何关系。”
她的声音在室内回荡,显得有些空洞。
郁谨南握住门把手的手停顿了一下。
“那晚我确实心情不好,可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说,我真的说不出口。”
“郁谨南,希望你能相信。”
周霁禾的右手不断攥紧沙发垫的表皮,轻声重复了一遍,“希望你能信我。”
男人始终没有回头,宽阔的背影沾了些许寂寥。
几秒后,他回应她:“信跟不信。”
“还重要吗。”
是了。
好像已经不再重要。
不大不小的关门声骤然传来。
那一刻,周霁禾才知道,原来心脏被掏空的感觉不是疼。
而是彻头彻尾的麻木。
*
周霁禾彻夜未眠。
等到天空逐渐露出肚白,好不容易瞌眼睡了片刻,还没睡多久,便听到急促的门铃声由外传来。
忍着躁意下床开门。
段阮焦急的脸映入眼帘。
“诺诺,什么情况?”段阮说,“你知不知道自己上午有课,他们找你都要找疯了,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
周霁禾的眼里闪过诧异,很快反应过来,“哦,忘了手机被我静音了。”
“不去上课了?”
“我记得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给徐果发了条消息,让她替课来着。”
“她压根就不知道替课这事,你确定你发了?!”
“……”
“得,又用意念发消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