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
庄乘风被他逗笑了,“这有什么不敢的?”
杯子在半空中相撞,声音清脆。
一饮而下。
两人谈天谈地,末了,一同仰面躺在屋顶上,隔着一张小几,看清冷的月色。
“阿凌,今日这酒不错,我喝的竟有些晕了。”
“若是我一会睡死过去,你可记得将我放回屋里去。”
庄乘风已经半睡半醒了,他听到却还是笑道,“回什么房,你就在这睡一晚吧。想必溪绝刀客内力过人,也不在乎这点小事。”
说到最后,庄乘风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困意。
“阿凌?”
“……嗯?”
庄乘风回过头去看孟溪。
一块瓦片跌落在地。
声音清脆。
有破空之声冲着他们冲来。
庄乘风猛地睁大了眼睛,孟溪也当即翻身而起,可是他们动作迟缓极了。
“酒?!”
孟溪不可置信地低吼,庄乘风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去抓自己的佩剑。
他的状况比孟溪还严重些,连站都站不起来,怎么还能挥剑。
人未到,刀已至,一柄一人高的长刀劈下,然后才是风声。
庄乘风就地一滚,勉强躲过长刀,紧接着就是雨似的暗器。
“阿凌!”
孟溪举起刀挡下暗器,却一个不稳,让三根牛毛似的细针扎进手臂。
不过眨眼之间,他的手臂便泛起青黑之色。
“有毒!”
庄乘风抬手将孟溪手臂划破放血,抬手将衣摆撕下一片绑住他近心端,防止毒素蔓延。
孟溪将刀舞地密不透风,庄乘风从放血到包扎不过转瞬之间的事,可就这么一低头一抬头的时间,孟溪的脸已经惨白得像是死尸。
庄乘风费力地用剑撑起自己的身体,分担孟溪的压力。
这一架打的简直憋屈至极,从下药到偷袭,全都是阴损至极的功夫,全程没见到人影,有的只是一阵阵的暗器雨,不过片刻,脚下已经落满了暗器,形色各异如同开了一家暗器展会。
终于,暗器雨停下,庄乘风提起警惕,却见有数道人影掠向两人。
庄乘风嘴里暗暗发苦,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些人怎么能潜入孟府,这么大的声音都没人被惊醒赶来,想必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一次袭击的手段,与当年庄家遇害、孟家险些被付之一炬的偷袭实在太过相似,难道阎恶还有余党?
不等庄乘风深思,周遭数人便一起攻了上来。
两人本就没了力气,此时简直任人宰割,不过几息便避无可避,庄乘风忽听一声“阿凌”的呼喊,还未做出反应,便被推到在地,孟溪在他面前,目露痛苦,他看见孟溪后背插着一只长箭。
庄乘风大脑一片空白,接着,他失去了意识。
……
孟溪面无表情地将箭头拔了下来甩在一旁,周遭的黑衣人收起武器,静默地围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