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给阿凌一个交代,长时间回避他,他会不开心的。’
孟溪神经质地揉搓着曾被庄乘风触碰的肌肤,仿佛这样就能死死抓住他。
‘不就是一个赤鸯,都是死了的人了。’
或许是下定了决心,孟溪渐渐安定下来,此时左手手背已经通红一片,有些皮下出血。
微微刺痛。
他低头看了一眼,混不在意地将目光投向了床,仿佛在面对一个难以打败的敌人。
他艰难地、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
那一晚,他又做梦了。
他回到了提灯落地的那一刹那,抓住了庄乘风的手腕。
庄乘风对他笑,“阿溪,你说我们很像?哪里有?你要不要……好好看看?”
烛火。
月色。
原来真的……一点都不像啊。
……
孟溪的眼睛很亮。
自那天开始,他如曾经那样,在夜里潜入庄乘风的房间。
庄乘风以为两人很久都未曾见面了,可其实孟溪一直在暗处看着他。
时间一日日过去,孟溪给庄乘风写了一封信,让庄乘风按时游历,等他回来,会给他答案。
庄乘风收到信很生气,孟溪大抵知道他是误会了,可是没有解释。
误会……就这么误会着吧。
孟溪暂时不敢出现在庄乘风面前,他怕自己忍不住,对他做在梦里做过的事。
不能吓到他。
他绝不会允许有意外出现。
……
很快,孟溪让人收集的消息,已经有了定论。
他再次进入了孟迩崆的书房,看着那一幅画像。
不得不说,孟迩崆还真是自信,自信自己的权威不会有人挑战,即便在书房不安排人守着,也不会有人进来。
他愣神地看着赤鸯的画像,可笑他描摹赤鸯的模样千百遍,却连自己母亲的样子都未曾见过。
当初老皇帝昏庸无道,北方遭了旱灾,救济却迟迟不发,无数难民逃亡南方,他的母亲,正是其中之一。
她叫乌仁。
乌仁的父母亲在逃难中走了,世道苦难,她为了活命,往头上插了个草标,将自己当做奴隶卖了。
买的人便是孟迩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