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溪一愣,笑了。
“什么?我这不是正看着你吗?”
孟溪回过头与他对视。
月亮躲进云层里。
面前人的眉眼,朦胧在夜色中。
……
“好啦,三更了,阿凌也该歇息了,明日我去叫你可别醒不来。”
孟溪顺手抓起提灯往庄乘风手中送。
“今日月色不好,庄子里添了些新东西,提着灯。”
庄乘风拒绝了。
那一盏黄色的等被孟溪提在手里。
庄乘风心微微下沉。
孟溪目送他离去。
突然,庄乘风运起轻功,一个燕子折返,冲到了孟溪面前,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是一阵风。
孟溪下意识地抬手防御,那一盏提灯随之提起,照亮了两人的面庞。
孟溪与庄乘风四目相接。
孟溪一抖,握刀的手竟然握不住那一盏提灯。
提灯落地。
灯灭。
风起。
……
自那天之后,庄乘风再不曾见过孟溪,他想问孟溪行为反常的缘由也没有机会,直到时间又到了他应当外出游历的日子。
那一天天气晴好,柔软的柳条翠色盎然,亮得晃眼。
原本按照计划,他两人应当一同外出才是。
他想推迟外出的时间,游历又不是确定了时间的任务,还是孟溪的状态更让人忧心,可奇怪的是,孟溪却坚决不同意。
曾经缠着庄乘风要和他一起外出的孟溪,这次说让他先行,说的很决绝。
不,或许,说的更加严谨些——他连庄乘风的面都没有见,只是给他写了一封信。
庄乘风收到信的时候,心中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诞感。
两人的房间极近,短短数息就能见面,何必用得着写信?
躲我躲得这样彻底,就连我要外出游历了,都不肯送我一程?
信中没有解释这些日子莫名其妙的躲闪,只是说,让庄乘风照常去游历,信他,等庄乘风回来,他会給庄乘风一个答案。
庄乘风拿着信,都要气笑了,任谁发现自己的挚友有一日没有缘由地开始躲避自己,整日整日见不到人影,想坐下来好好谈谈对方也不接话茬,只是躲避并转移话题,想必都会生出火气来。
我与你交心多年,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说的,我在你心里这样不值得信任?
庄乘风在心里想,去你的吧,你的事谁爱管谁管,我要去游历了。